“數日前,朝中的三司使麻邵大人親自登門。
這一下,你爹爹有了面子,當然要過來。”
慕容慧悠悠說道。
“至於帶那麼多東西,一是用的慣了,二是這連理城陛下已經下旨,是我們大宋和北國的交易之地。
咱們邵家身爲商賈之家,自然是想要參與一二。
到了明年春日,正是兩國交易之時,所以,我和你爹爹等人,可能要在這連理城多停留些時日。”
邵暮語聞言,恍然大悟!原來,自家爹爹是奔着這個來的。
這也正常,這種兩國交易之地,對於任何一個商賈都有着無與倫比的吸引力,邵家自然也會動心。
其實以邵暮語的智慧,早就應該想到這點,只不過,最近一段時間,心思盡皆放在沈堂的身上,所以,便是忽略了這些事而已。
“女兒,那沈堂娶了金國的郡主,對你有沒有影響?”
只有自己母女二人,慕容慧說話自然不需要繞圈子。
而且,這也的確是她暗暗擔憂的事情。
大家族之中,妻妾相爭之事,她見得還少麼?
也就是邵家特殊,所以,那兩個妹妹暫時沒什麼想法,而沈堂卻不一樣。
沈堂剛剛年二十,便是已經有了如此成就,將來這沈府,絕對是一個龐然大物。
給那些小丫頭定下名分的事情,慕容慧早已經從邵暮語的書信之中知曉,不過,卻並未放在心上。
說起來,那些小丫頭只是柳香菱這些人的附庸而已,將來就算是得寵,對於自家女兒也沒有任何影響。
也就是說,也只有柳香菱和那位郡主才能影響到自家女兒的地位。
柳香菱無所謂,她對柳香菱瞭解不少,這位姑娘,本就是柔弱的性子,與女兒又自幼交好。
最重要的是,雖然現在找回了柳香菱的母親,可是,家中卻是並無他人。
也就是說,柳香菱算是沒有孃家。
如此一來,不管是得力與否,對於女兒都無所謂。
可是,那位郡主卻不一樣。
首先,雖然是金國之人,可終歸是郡主的身份。
放在大宋,就算是比公主也不差。
如此一來,自己的女兒自然是落在下風。
並且,既然是郡主,家中的勢力自然是不小。
至少,絕不是現在的商賈之家邵家能夠比擬的。
不得不說,每一位丈母孃都絕不是簡單的人物!慕容慧同樣是如此。
邵家不說,慕容慧的孃家同樣是一方大族,他嫁給邵訓甚至有幾分下嫁的意思,所以,對於這些事情很清楚,她也自然要爲自己的女兒打算一二。
“孃親!”
邵暮語無奈的笑了笑,“你就放心吧,玥妹妹人很好,與我和香菱姐姐也非常好。
最近咱們家北地的生意應該好了不少吧,還不是沈浪和玥妹妹幫忙?
再者說,我與沈郎之間的感情,也不是別人能夠替代的。
所以,孃親你就將心放在肚子裏,無需爲女兒憂心。
沈浪已經說了,等到來年,我們便會成親,到時候,會讓張相去家中提親……”
慕容慧聞言,微微點了點頭。
而且,張相雖然不是陛下,可同樣極爲顯赫。
作爲朝堂頂尖大佬卻是爲沈堂提親,如果沒有陛下指婚之事,已經是極好的選擇了。
“孃親還不是擔心你被欺負麼……”慕容慧點了點女兒的眉心,“對了,孃親早已經備好了禮物,明日一早,你需要帶着孃親去拜訪一下程茹姐姐和那郡主的母親。”
在這方面,慕容慧自然不會失禮。
而且,她雖然是後來者,不過按照禮節,也的確該她去拜訪纔是。
“明日一早麼?”
邵暮語點了點頭,“好,倒也不會耽擱什麼事情。”
“怎麼?
你還有別的事情安排麼?”
慕容慧詫異到。
邵暮語聞言,卻是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沈郎告訴我,明日將會有些人前來,要讓我和大哥陪他一起去迎。
沈郎說是中午時分,想來也不會耽擱了。”
“那就好!”
母女二人上了牀榻,說着一些私房話,不知不覺便是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母女二人起了個大早,梳妝完畢之後,便是讓丫鬟將早已經備好的禮物拿了過來。
隨後,便是分別去拜訪了程茹以及烏林達善美二人。
三位丈母孃之間的見面,並沒有給沈堂帶來什麼麻煩,更是沒有摩擦出什麼火花之類的。
而慕容慧也放心了幾分。
與程茹,算是老相識,那烏林達善美,人如其名,雖然是北國之人,對於慕容慧母女的來訪也極爲歡喜,更是無比和善的接待了兩個人。
其實,這並不奇怪。
如果三女的身後,各自有龐大家族依仗,就如同慕容慧的擔憂一樣,哪怕是三女不相爭,背後的家族爲了某些利益也會暗中爭鬥一二。
可現在,柳家只有母女二人,程茹見到自家女兒過得很好,已經知足了。
就算是爭來爭去又有什麼意義?
至於完顏玥背後,雖然完顏昊在金國也算是一方豪強,可是,終歸是兩國有別,完顏昊的家族怎麼也不會與邵家產生利益上的衝突。
甚至,因爲沈堂和二女的關係,兩家還有合作的可能性。
如此一來,自然就不會出現某些火爆的場面!
兩家拜訪完之後,母女二人剛剛回轉,便是見到沈堂前來。
敘話片刻,隨後沈堂便是攜邵暮語出了門,又喊上了大哥邵有福,一行三人便是朝着城南門行去。
“夫君,我們要去迎接什麼人?”
邵暮語見到只有自己三人,便是有些好奇。
畢竟,如果是迎接沈堂的好友或者長輩,至少柳香菱應該在場,若是迎接其他人,自家大哥也不必前來。
然而,沈堂卻是神祕一笑,“稍後便知道了。”
三人來到了城門之前,便是靜靜等待。
過了不多時,便是見到一行車架浩浩蕩蕩奔着連理城而來。
一旁的有福不由愣了愣神,“妹婿,我們不會是來迎接老二的吧。”
也怪不得有福驚訝,因爲,這一行車架正是邵有財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