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沈堂站起身來,隨後對着辛棄疾等人說道,“卞將軍有事,我立即回返一趟,若是順利,兩三日便可歸來。
你們在此駐軍,注意隱藏行蹤,多派出探馬並且,遣出一部分人裝扮成獵戶或者小部落之人散步在周圍,若是有他人前來,直接將他們引走便是。”
沈堂決定,不管這葉茂是真是假,自己都有必要去見上一面。
“大帥,可是卞將軍那裏出了什麼意外?”
辛棄疾等人聽到沈堂的決定,當即便是驚訝的開口相問。
畢竟,此刻攻克九隴纔是最重要的,沈堂此刻離開,他們的確不解。
“放心吧,茂州並無意外,我此行前去,也是尋求解決九隴的辦法。
你們無需多想,安心在這裏等待我歸來便是!”
如今時間緊迫,沈堂對衆人交代完畢之後,便是引着百十名親衛快馬朝着卞喜等人的方向疾行而去。
沈堂一行人,只有百十人而已,所以,自然無需隱藏身形,直接縱馬狂奔便可以。
因此,到了第二日下午時分,沈堂便是見到了卞喜。
“啊!大帥,你怎麼回來了?”
沈堂突然到來,讓卞喜極爲驚愕。
沈堂微微一笑,“你的軍報我已經看到了,我想知道那葉茂前來的詳細情況,並且,想要與他見上一面。”
“葉茂?”
卞喜一愣,“茂州知府?
難道他真的是大帥的好友?”
二人坐定之後,沈堂便是說道,“我並不認識他,而我此行前來,目的便是分辨他真正的目的。
如果他與羌人是一路也罷了,如果不是的話,對於我們定然會有極大的好處。
雖然,這茂州在羌族的控制之中,可是,身爲堂堂知府,在這茂州數年,手中豈會沒有幾分準備和底牌?”
卞喜雖然不解,不過,還是將葉茂前來的詳細情況,盡皆對沈堂描述了一番。
沈堂聽完後,皺眉思索了片刻,而後卻是不由得搖了搖頭。
只聽這過程,的確難分話語的真假,看來,恐怕只有見一面才能決斷了。
“大哥,我即刻啓程前往茂州城,與這葉茂見一面!”
沈堂開口。
“不可……”卞喜當即起身反對,“那茂州乃是羌人的底盤,不管這知府說的是真是假,你前去都有着極大的危險。
大不了,咱們想辦法去將他請過來就是了。”
“大哥放心吧,羌族人可不知道我的身份和相貌,再說,我以大哥信使前去,想來也沒什麼危險。”
“不行!”
卞喜直接擺了擺手,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危險,他也不可能讓沈堂前去!“大帥,你乃一軍主帥,豈可犯險?
你要知道,一旦你發生了意外,咱們這支大軍,恐怕頃刻間就會潰散。
你就算是不爲了自己的安危着想,也該爲了十萬兒郎着想。
所以,不管怎麼樣,我都不可能讓你前去。”
看着毫無商量的卞喜,沈堂苦笑一聲,“好吧,那我們想一想,如何能夠讓這葉茂再來一趟這裏。”
“報……”
他們約莫有千餘人,但是,卻趕着一些車馬,看起來像是糧草的樣子……”
沈堂二人聞言,不由得對視了一眼!這可真的是天從人願,二人正想着該如何與這葉茂相見,他竟然已經前來了?
不過,能夠在這裏見到葉茂,自然是最好。
當即,卞喜便是說道,“按照上一次的行事去做便是了!不過,這一次,告訴他們,本將不喜歡羌人。
所以,除了這葉茂之外,其他人盡皆乖乖的給我在軍營中等着。
否則,莫怪本將手下無情!”
如果此人真的是陸務觀好友,那他與夜笑之間的談話,自然不能被羌人知曉。
令兵領命而去!
等待了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在令兵的帶領下,葉茂獨自一人進入到了卞喜所在的軍帳之中。
“見過卞將軍!本府又來了。
這一次本府前來,還是爲了勸阻將軍,不要貿然與羌族開戰。
不過,也並非不能開戰,本府在這些年也有一些準備,如果我們……”
進入軍帳之後,葉茂行了一禮,而後便是急着開口。
畢竟,面對這些軍中粗漢,他真的怕自己沒有說話的機會,便直接被卞喜再度送回去……
至於沈堂,剛進入之時,他只以爲是卞喜麾下的將領,自然也未曾在意。
不過,一邊說着,視線也不由自主的朝着沈堂看了兩眼!
當看清了沈堂面貌時,他的動作戛然而止,話語聲也停了下來。
“你……你是沈堂?
沈狀元?
沈大帥?”
葉茂驚愕的說道。
沈堂聞言也是不由的一愣,他與這葉茂,可是從未謀面過……
不過,沈堂本就沒有隱藏身份的打算,他身爲統兵主帥,出現在這裏也是極爲正常的事情。
因此,見到葉茂喊出自己的名字,沈堂便是也行禮說道,“沈堂見過葉知府!不過,沈某好像並未與大人見過,不知道大人如何認出來的?”
“哈哈哈……”
見到沈堂承認,這葉茂大笑一聲,上前便是抓住沈堂手臂,上下打量片刻方纔說道,“你沈狀元的名頭,咱們大宋誰不知曉?
你出使金國之事傳來的時候,老朽可是足足醉了一夜!你是咱們大宋的功臣,老朽早就久仰大名!而且,老朽與陸務觀那老夫子可是老友了。
我們是同鄉,又是同一年中的進士,所以關係極好。
這兩年,那老夫子與老朽之間的通信,沒有一次不提到你沈狀元,而且,這老夫子知道老朽對你仰慕,可是特意請人畫了你的畫像給老朽寄過來。”
“如今一見,那畫像對於沈狀元的威風,可只刻畫了一二!”
“還有范成大那老夫子,可不僅跟老夫炫耀過一次,說是你的取解試,他是擔保之人!還說起了當初你在隨州的不少趣事……”
沒等沈堂開口,這葉茂便是如同粉絲見了偶像一樣,嘮嘮叨叨的拉着沈堂便是念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