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框兩側,另鑲有‘鶴鳳翠竹圖’兩方石雕!上有題款:無曲鶴比節、有實鳳來儀字樣!
過了這五福門之後,便算是真正的進入到了這宅院之中!
眼前是一條可以供三輛馬車並行的寬敞青石板路,兩側依舊是高牆,偶爾有小門可以供僕人進出!進入大門之後,兩側同樣是一條寬敞的石板路,隱約可以看到一座座院落被分隔開來,形成單獨的門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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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向前,過了橫向石板路三條,走上約莫百餘步,便是到了這條直行青石板路的盡頭,左右四座比之前高大也要寬敞的院落依次排列!
中間靠左的院落名爲‘忠孝堂’,進入大門之後,穿過院落花廳,月門之上鑲刻着‘蘭桂園’三字!蘭桂園之內,假山聳立、道路蜿蜒,直接順着小路穿到最後,便可以見到一座三層的木質閣樓,閣樓的匾額之上,有‘澄懷居’的字樣!
幽靜的閣樓上,兩名中年男子比鄰而作,桌子上的清茶渺渺飄香!兩人的身後,各站着幾名俏麗的丫鬟躬身服侍。
左側的男子輕輕押了一口茶,滿足的點了點頭,“範兄來了我王家,王某卻只能用範兄的茶葉來招待!着實有幾分玩笑,不過,莫說咱們成都府,就算是整個大宋朝,恐怕也只有範兄纔能有如此好茶了!說來,若非沾了範兄的光,我哪兒能嚐到這種精品!”
右側的男子微微含笑,“些許茶葉而已,算的什麼!我身上所穿的絲織,還不是王兄家的上等蜀錦?”
說罷,二人對視一眼,不由得朗聲大笑起來!
這兩名中年男子,便是大名鼎鼎的王範二家的當家族長,王家王回以及范家家主範志澤!剛纔所穿過的這座碉樓一般的龐大宅院,便是王家的宅子。
“王兄,聽說那一位去了正興?”
範志澤淡淡問道。
王回微微頷首,“不錯,不過,聽說是爲了帶上嬌妻遊山玩水!”
說話間,王回不屑的笑了笑,帶着滿臉的鄙夷。
“若真的是遊山玩水也就罷了!不過,這一位可不像是個能安定的性子!在府衙也就罷了,現在走出來,誰也不知道他目的何在!”
“放心吧!”
王回說道,“我佈置了人手暗中看着,也不會讓作坊中的人與他們接觸!出不了亂子!他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在這華陽縣,沒有你我開口,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不過,咱們的那些生意難道就只能這樣停着不成?”
“接連兩次都讓這沈堂逃了一條命,也不知道是他命好還是有巧合!另外,江陽山的事情,可查證清楚了麼?
沈堂怎麼可能知道的那麼清楚?”
範志澤搖了搖頭,“辛家軍我們沒有線索,當時跟隨沈堂的也盡皆是親信!而且,至少離開縣城之時,他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從縣城到驛站的幾十里路,我們不可能面面俱到,任何人都可能傳遞消息。
只不過,到現在,依舊沒有查到這消息到底是從哪兒泄露出去的。
“至於你所說的那些生意,暫時先不要輕動!這個沈堂與其他人不一樣,而且,成都府上下的幾支兵馬都是他的人,如果真的被他察覺到了,他可是什麼事情都辦的出來。”
停滯了片刻,範志澤再度說到,“我聽聞,成和被府衙抓了?
怎麼?
還沒有放出來?”
“哼!”
王回冷笑一聲,“這個不孝子,終日就知道尋花問柳!這一次恰好撞到了沈堂的頭上!我讓管家去了一趟,衙門扣着人不放!不過,你說得對,暫時不宜與沈堂直面衝突,索性,就讓他在衙門喫些苦頭,也省的只知道給我找麻煩!好在成文還算有幾分本事,不然,將來這偌大的家業還不給敗光了?”
“要不要再去找一找?”
範志澤皺眉問道,“衙門的那些人,手中可不乾淨!索性不是大事,大不了多舍些銀子,他沈堂還能將人一直扣着?”
“嗯……”王回思忖片刻,而後點頭說道,“你說,他現在在正興,若是我前去拜訪一番,如何?
都說這沈堂年少有爲,你我二人可是還未曾真正的見過!”
聞言,範志澤也思索起來!好半晌,方纔緩緩說道,“去見見也好,不過,王兄還要以忍耐爲主!至少,不能直接表現出敵意!現在,這位深受皇恩,如果真的擺明車馬炮,你我兩家也不好應對。
而且,那位廣陵郡主可就在他府上,最近還來了一隊親衛!這些,可隨時能成爲他沈堂手中的刀。”
“放心吧,這點我還是分得清的!”
王迴應聲說道。
“不過,咱們那生意,恐怕脫不了太久了!那邊兒可是催得緊,甚至,連價錢都提高了兩成之多!若是真的斷了這條財路,那咱們的損失可就大了!”
“這個是自然!”
範志澤說道,“先傳消息過去,讓他們稍安勿躁,就說,最近不好準備,拖過這一段時間再說。
如果實在沒辦法,也只能讓人冒險走一趟了。”
“對了,你說我們要不要把宇文軒那隻老狐狸拉過來!論渠道,在這方面那隻老狐狸可是比咱們兩家加起來都要強,如果拉着他進來,不僅咱們這生意能做的更大幾分,甚至能讓沈堂投鼠忌器。
到時候,沈堂就算是知道了,看他能如何!”
王回想了想,隨後卻是搖頭說道,“那老狐狸,一向藏得太深,可以先試探他一下,但是到底要不要讓他參與進來,還要從長計議。”
“老爺!宴席準備好了……”
一個青衣小廝進入到閣樓之中,王範二人也停止了談話!王回站起身來,“範兄,你可是有日子沒有來我這兒了,今天既然來了,總要好好陪我喝一杯!另外,不久前下邊兒送來幾名揚州的嬌女,稍後,範兄可要好好的品嚐一二……”
說罷,二人大笑着走出了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