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蒙部所在之地,情況極爲複雜!其核心之地,方圓約莫有百里左右!而且,在烏蒙部的領地之中,多山川河流,地形多變,自己等人作爲外來者,對於這裏的情況卻是陌生,這對於接下來的征伐必定是極爲不利。
在陌生地域與敵人交戰,顯然不是一個好主意!
“大帥,斥候回報!”
沈仇的聲音在大帳之外響起。
“進來吧!”
不多時,一名身穿緊衣的男子出現在沈堂的面前。
“斥候隊都統周坨,拜見大帥!”
“來!坐!”
沈堂笑了笑,讓周坨坐定,而後便是問道,“可是有消息匯聚過來了!”
周坨點了點頭,隨後,將一張紙遞給沈堂,並恭敬的說道,“大帥,這是弟兄們今日探查的消息,經過彙總之後,屬下前來呈報給大帥!”
“我們已經查探到,在石門江對岸,有一支約莫四千左右的烏蒙部勇士駐紮!而且,與他們的斥候也進行了交手,他們應該已經發現了我們的兵馬!”
“想要跨過石門江抵達對岸,主要的通路便是我們臨近的這石門橋,以及向南二十里左右的魯甸橋,除了這兩座石橋之外,在南北數十里之內,還有十幾座簡易的浮橋以及鐵索橋。
這些橋不宜讓大軍通過,而且,我們在這些通路的附近,同樣發現了對方的斥候!想要瞞過他們,可能性不大。”
“另外,我們探查了周圍二十里之內,有一些小型部落生存之地,但是卻已經遷徙,暫時還未發現可靠的嚮導!”
沈堂微微頷首,“看來,咱們的敵人是早有準備啊!周坨,最近讓兄弟們辛苦一些,儘量多打探一些消息!”
“咱們這一戰的勝負,可就看你們的了!”
決定一場戰爭勝負的關鍵有許多,但消息顯然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點!詳細的地勘圖,敵軍的動向,敵軍內部的狀況,甚至是對方主將的秉性,如果都能夠探查清楚,那對於接下來的征戰,自然是有着極大的好處。
“大帥放心!屬下等定竭盡全力探查消息!”
“你先退下吧!若有消息,隨時來報!”
待到周坨退下以後,沈堂凝視着眼前的地勘圖許久,隨後坐在桌子之前,刷刷點點寫了一封信箋……
烏蒙部中,一隊隊的車馬裝載着貨物進入到闕敵甸之中!一個烏蒙部長老迎了上來,拱手客氣的說道,“王兄,許久不見!不知道一路可順利麼?”
爲首的男子含笑回禮,“哈哈哈,我們一路南下,所過之處盡皆是我們的地域,怎麼可能不順利?
不過,接下來通過這烏蒙山一帶,還需要貴部相助!”
“這是小事!不過,不知王兄給我們帶來了什麼東西!”
這王姓之人從懷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冊子,“阿木約布長老,請看!”
這長老打開,翻了幾頁之後,臉上出現幾分喜色,隨後他朝着身後的一名部族勇士交代說道,“你立即帶着諸位去休息,將我們的東西盡皆卸下來,按照原來的方式進行交換!我去面見族長!”
說罷,這長老便是轉身而去。
一輛輛車馬被牽引到一塊空闊之地,押送的人馬則是直接入駐到一旁的房舍之中!
“興業兄,爲何我感覺這族中的氣氛很是怪異?”
一個身穿黑甲的男子,朝着王姓之人問道,“咱們一路走過來,遇到了不少部落的部衆在調動,好像是要進行大戰?”
王姓之人名王興業,身着黑甲之人名叫範昶!這兩個人,正是成都府王家以及范家子弟!
“這些部落之間什麼時候安生過?
互相征伐也正常,只要不影響到咱們,咱們不必多加理會!不過,讓咱們的人看守好貨物,不可出了差錯!”
當阿木約布長老來到大殿的時候,族長扯勒正看着手中的一紙書信!
“族長,北地成都府王家有商隊路過,並且給咱們帶來了貨物!這一次除了布匹、鹽以外,還有鎧甲、弓箭等等!其中,全身的精甲就足有百具,箭矢的數量更是有五萬之多!剛纔,我已經查看過,這些大宋的軍械極爲精良,都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哦?”
扯勒怔了怔,隨後微微點了點頭,“成都府王家?
約布長老,你去找他們探查一個消息,問問他們知不知道沈堂這個人的來歷!”
“沈堂?
這是何人?”
阿木約布長老驚訝的問道。
“你只需前去,不過不用太刻意,也不要讓他們察覺我們有什麼目的!”
這長老聞言,當即點點頭,將賬冊留下之後,便是轉身而去!
這一去,便是足足過了數個時辰,直到過了亥時之後,這長老方纔再度匆匆歸來!大殿的後方,一座佈置華麗的靜室之中,族長扯勒正在等着他的到來。
“族長!”
長老行了一禮,一開口便是滿身酒氣,“剛纔招待那些人,我讓咱們族中兒郎刻意去陪酒,直到他們喝的暈乎乎的,我這才相問。
您之前說的那個名字沈堂,如果真的是他們所說的這個人,那可是一尊天大的人物。”
“這沈堂現在爲成都府知府,並且身兼安撫使,掌控一路兵馬!整個成都府上下,幾乎大部分兵馬都是他的嫡系,以他馬首是瞻!現在,這沈堂爲欽差,巡查西北五路的水患情況。
據說,被他拿下的大小官吏,足有上百之多,而且,他文武雙全,之前吐蕃入侵成都府,便是敗在了這沈堂手中!”
“王家和范家在成都府的勢力極大,不過,聽起來就連這兩家都對於這沈堂極爲忌憚!好在,咱們這裏距離成都府尚遠,要不然,有這樣一個惡鄰,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王興業等人對約布長老講了諸多沈堂的事蹟,他聽起來幾乎如同神話一般,大宋竟然還有這樣的人物?
“呼!”
扯勒輕吐一聲,“可惜,咱們現在已經惹上這一尊惡鄰了!約布長老,將這沈堂所有的事情,盡皆講出來,不準有任何的遺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