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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0章:老朋友敘舊,吳璘的偏見

    “都土埋脖子了,別滴馬尿!你現在也是一方主帥,也不怕麾下的兄弟笑話你!”

    邊說着,張浚用力的在吳璘肩上拍了拍。

    實際上,不僅是吳璘,見到這多年未見的老兄弟,張浚何曾不激動?

    二人進入到大帳之中,相對落座之後,吳璘開口說道,“早就得到消息,說是大帥要過來,沒想到那麼快!”

    “咦?

    之前他們回報,說是有數千騎兵,難道是跟隨大帥而來的?”

    對於張浚的事情,吳璘自然清楚,他辭官返鄉,身邊怎麼也不可能有那麼多兵馬,並且,還是最爲珍貴的騎兵。

    他這西北軍也算是經營多年,可是,衆軍加起來,騎兵也就兩三千之衆而已。

    “羨慕了?”

    張浚斜着眼睛看了看吳璘,“你是不是以爲,這大宋只有你西北軍最爲厲害?

    別人都不如你?”

    吳璘訕訕一笑,隨後依舊說道,“這不是我自誇,咱們大宋那些地方軍是什麼本事,大帥應該一清二楚,除了少有的幾個,以及大帥的那幾支嫡系兵馬,哪一方能夠與我吳璘相比?”

    “嘿嘿!”

    張浚不屑的笑了笑,“那成都府的沈堂呢?”

    “沈堂?”

    吳璘遲疑了一下,“他的名聲不小,我自然是聽說過,不過,終歸是年輕一輩,這些名聲恐怕有不少虛假在內吧!而且此人雖然有幾分功勞和本事,可是心思卻多變。

    娶了金人的郡主不說,這一次,妄動刀兵也就罷了,可是,爲了脫罪,竟然直接跑到了金國。”

    “難道咱們大宋就容不下他一個沈堂了?”

    很顯然,對於沈堂,吳璘的心中多少有些意見和不滿!

    “砰!”

    張浚用力的將茶盞仍在桌子上,“你這呆頭鵝,什麼時候也學會人云亦云了?

    而且,你對沈堂知道多少?

    又瞭解多少?

    不說其他,沈堂在成都府的幾路兵馬,輕而易舉便可以碾壓你的西北軍,仗着自己有幾分功勞,變得目中無人了,我看,就連我張浚你是不是也不放在眼中了?”

    對於沈堂這個後輩,張浚自然是關愛有加,聽着吳璘的話,當即便是滿臉的不滿。

    “這……老帥,我哪兒敢不將你放在眼中……而且,說那成都府的兵馬能夠勝得過我利州兵馬,是不是有些太過了?

    我知道,當初成都府與吐蕃一戰勝了,可是,還不是靠着從金國借兵麼?

    沈堂能夠從金國借兵,難道這還不說明沈堂與金人之間的關係?”

    沈堂所做的許多事情,都比較隱祕,知道的人也並不算多,有一些,即便聽到傳言也不會相信,比如最早的北伐之戰,誰會相信是沈堂運籌帷幄?

    “好,那今天我就跟你說說,到底沈堂比你強了多少!”

    張浚對於沈堂的事情,算是最清楚的一個,從北伐之戰,到金國和談,再到決戰成都府,而後等等諸事,一直講到沈堂在大理用兵,朝廷之上的爭執,最後聖上親自下令,送沈堂北去……

    吳璘聽的目瞪口呆,這真的是一個年輕人做出來的事情?

    若是如此,那自己對沈堂的印象,恐怕真的有些偏頗了。

    不說其他,就說這戰場之事,沈堂雖然年輕,可是立下的大功卻是不少。

    而且,向北與金人和談,向南壓服大理成爲附屬國,這絕對是整個大宋的榮耀。

    他自問,在同等的條件下,他並不一定比沈堂做的更好。

    “怎樣?

    服氣不服氣?”

    張浚自顧自的倒上茶。

    吳璘苦笑一聲,“難以置信!而且,他成都府軍怎麼可能如此雄壯,數萬匹北地良馬……大帥,不是我多心,此人真的信得過麼?”

    張浚沉吟半晌,而後鄭重說道,“哪怕有一天,咱們兩個反了,沈堂也不會。

    我雖然與他接觸不算多,可是,他的秉性卻是清楚。

    他與金人之間的關係,有巧合,也有金皇挑撥所致。

    好在,聖上聖明,否則的話,大宋將再度自斷一筆。

    當年,嶽武穆的事情已經發生過一次了,若是在發生一次,那咱們大宋的國運,就真的斷絕了。”

    “所以,我願意信任他,陛下也願意信任他。

    而他,也給了大宋回報!”

    沉默許久,吳璘方纔緩緩點了點頭,“之前虞允文那老夫子數次對我分說,這沈堂心術不正,看來,是我們有所偏見了。”

    “哼,那老夫子知道什麼?

    若是老夫沒有料錯,這一次與金人開戰,是不是你們兩個挑起來的?

    你們這膽子是真不小,若是漏了端倪,你們這腦袋保得住?”

    “這……”吳璘沒有反駁,有些事情,瞞得過其他人,瞞不住張浚。

    “老帥,當年咱們在這裏死戰,我兄長便是死在了這裏,還有多少兄弟、兒郎,盡皆死在這裏,我已經感覺到,這身體愈加不行了,如果臨死之前,我不來看看那些在這裏戰死的兄弟和兄長,我死不瞑目!”

    “我也知道,現在咱們大宋的國力弱於金國,此戰也是敗多勝少。

    甚至,將來我會得到一片罵名,可是那又如何,我至少要讓人記住,這裏,曾經是咱們大宋的國土,有人爲這片土地死戰、流血過……這便夠了!”

    張浚拍了拍吳璘的肩膀,對於自家兄弟的想法,他如何不知道?

    所以,哪怕知道了這場對戰的內幕,他也未曾想要勸說過。

    對於吳璘來說,哪怕是在北地戰死,也遠比只能望着北地老死強得多!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情緒這才逐漸穩定下來。

    “說起來,還真有些奇怪,自從進入這北地之後,金人便是極爲古怪,到現在,我也沒弄清楚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和陰謀!”

    說着,吳璘便是將自己進入北地與金人開戰,所遇到的怪事,盡皆對張浚講述了一番。

    吳璘不清楚這背後的內情,張浚卻清楚,所以,很快便明白了這些事情的緣故。

    “哈哈哈,你這傢伙,你卻是不知,這一次雖然此戰是你挑起來的,可是卻中計了,而且,成了他人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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