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金國攻陷了汴京之後,先是將汴京城中的皇室盡皆清理虜走,而後還派出兵馬到各地搜索抓捕皇室之人,目的便是爲了斷絕皇室一脈。
當時的情況,按照皇室玉蝶一個個抓捕,只可惜,這孟皇后早就被廢了,所以因禍得福逃過了金國黑手。
之後,爲了穩定中原,金國支持僞政權張邦昌,張邦昌便是派人將這孟皇后接過來,並且讓其垂簾聽政。
張邦昌此人可謂是譭譽參半,實際上,雖然他也成爲了大楚政權的皇帝,但是倒也並非都是他的問題。
哪怕沒有張邦昌,也會有什麼李邦昌、王邦昌之類的。
而且,他不僅尊孟皇后這個唯一的皇室之人爲皇后,並且也聽從了孟皇后的話,還政與趙構,甚至支持趙構在度重建大宋政權。
不管怎麼說,這人對於大宋,還是有功的。
不然的話,當時他有這金國支持,趙構能不能順利建國還是個問題。
趙構重立大宋,孟皇后自然是功臣,趙構當即尊其爲隆佑太后!
而後,苗劉之變,趙構被逼退位,還是這位老太后,再度出來垂簾聽政,並且與叛軍不斷周旋,最後使得趙構復得皇位。
這便是爲何,趙構對這位老太后極爲孝敬的緣故。
就如書中所言,“帝事太后極孝,雖帷帳皆親視;或得時果,必先獻太后,然後敢嘗,患風疾,帝旦暮不離左右,衣弗解帶者連夕。”
沒辦法,趙構兩次獲得皇位都是這孟皇后周旋而來,他也的確要念着這份大恩情。
紹興元年,孟皇后病死,趙構悲痛欲絕,對於孟皇后的安葬自然也極爲重視。
只是,大宋國運不濟,顛沛流離,哪兒還有什麼皇陵?
最後,選來選去便是選定了紹興寶山之下。
之所以選這裏,倒不是其他的原因,當初河南之地大宋的皇陵,東南方向有一座青龍山。
而這紹興寶山,東南方向同樣有着一座興隆山。
說是繼承遺風也好還是其他的也罷,反正從孟皇后之後,這皇陵便選在了這裏。
當然,這時候臨安都只是臨安,這皇陵自然也只是臨時的。
按照當時的想法,先暫時安葬在這裏,等到收復中原之後,再行遷回到原來的皇陵之中。
只可惜,這個願望,自趙構起終大宋百餘年也未曾做到。
要說這大宋的確是多災多難,或者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想當年,趙老大逼着孤兒寡母禪讓了皇位,恐怕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後代會遭受到這樣的報應。
趙老二一脈,直接在靖康之變中斷絕,而趙老大一脈雖然又拿回了皇位,可是終究沒有中興之望,北方草原蒙古大軍南下,大宋徹底滅絕,而南宋這一支設下的皇陵,被蒙古兵馬掘開。
帝后棺槨被直接劈開,奇珍異寶被盜掘,宋理宗的屍骸被暴曬三日夜,頭顱成爲異族喝酒的酒盞!
挫骨揚灰,也不過是如此!
可悲!可嘆!可恨!可憐!
不多時,一隻只信鴿悄然從沈府飛出……
這一日的大朝會,可謂是盛況空前!不僅臨安城內五品以上的官員要盡皆參加,再加上從外地趕過來的皇室成員,人數足有數百人之多。
而且,不僅趙眘會臨朝,因爲今日主要安排前往皇陵祭祀之事,所以太上皇趙構也同樣會臨朝。
沈堂之前雖然辭了官職,但是卻還有忠武侯的爵位在身,因此,自然也要上朝。
天色未亮,便是一架駕馬車或轎子朝着麗正門匯聚!沈堂先是騎着馬,到了附近之後,讓宋開看馬,只帶了兩個打燈的小廝,便是晃晃悠悠朝着麗正門而去。
待到麗正門前,卻見烏央烏央的各色人等。
不過,除了少數人之外,卻大多不認識。
史浩等人來的早,而且坐在一旁專門爲這些人設的房舍中。
沈堂並未上前,只是找了個靠邊兒的位置,等着皇宮門打開。
“見過忠武侯!”
正等着,一個聲音卻是從旁邊傳來。
沈堂循聲看去,卻是刁宏信!
“原來是樞密副使大人!”
沈堂笑着回了一禮。
“忠武侯怎麼不上前去與史相等人相會?”
刁宏信問道,沈堂雖然沒有官職,但是侯爵也是超品,就算是上朝,也能夠站在史浩等人邊上。
所以,刁宏信有此一問。
沈堂擺擺手,“如今本侯也只是個湊趣的,怎麼能耽擱諸位大人言談!”
刁宏信點點頭,躊躇片刻卻是低聲對沈堂說道,“忠武侯,最近這臨安有些不平靜,還要小心一二纔好,莫要遭了小人的算計!”
沈堂一愣,隨後拱手到,“多謝刁大人!”
刁宏信不在多說,與沈堂回禮之後,便是繼續朝前走去!看着他的背影,沈堂不由笑了笑,看起來,這刁宏信與葉顒一脈徹底鬧掰了。
否則,他不會不知道葉顒等人的謀劃,更不會對自己說這樣一句話。
不過,這刁宏信雖然能力不算出奇,可是也算是個能守城之人。
這一段時間,樞密院雖然沒有樞密使坐鎮,但是刁宏信處理的也算穩妥。
將來,他若是與劉珙配合,應該也算不錯。
沒等多久,前方的門戶嘎吱吱打開,一個內侍尖着嗓子高喝一聲,“宣,衆臣上殿!”
隨後,這夥子人便是呼啦啦進了門,沈堂也隨着人流,朝着皇宮內院而去。
進了麗正門,走了約莫一刻鐘時間,便是來到了大慶殿之前。
那麼多人,自然是沒資格都進入到大殿之中的,所以,從這裏開始分流!伯爵之上的皇室成員,以及正四品以上的大員,包括沈堂這些有爵位的朝着大殿中走去,其他的人則是按照品級和規矩一列列的站在大殿之外等着。
當然,如果有事兒,外邊的這些大臣,也可以申請進入大殿中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