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道歉,想感謝,卻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憋了半天,居然腦殘的問了一句:“白正明不是說,信是仿的嗎?”
說完這話,白錦瑟就想掐死自己,她怎麼就這麼不會說話呢!
她現在總算是明白了,爲什麼之前,墨肆年聽到傭人說白琳琳拿信威脅自己的時候,一點也不好奇。
感情他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墨肆年嘲諷的看着她:“到了現在,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是我讓他那麼說的!”
白錦瑟咬了咬脣:“墨先生,對不起,謝謝你!”
墨肆年知道她這話的意思。
對不起不該誤會自己,謝謝他幫忙拿回信。
他直接冷哼了一聲:“你什麼都不用說,我也不需要!本來,我還在猶豫,這封信是否應該給你,我要是知道,你這麼狼心狗肺,我拿到信的第一時間,就把它給你了!現在拿去!立馬消失在我面前!”
白錦瑟從墨肆年的手裏接過信,沒有看信。
她神情爲難的看着墨肆年,語氣有些愧疚:“墨先生,我之前不知道,你是因爲這個,才促成靳辰軒和白琳琳的婚事兒,對不起!”
墨肆年眸子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需要!”
白錦瑟咬了咬脣:“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墨先生!”
墨肆年轉身,向着落地窗走去,不再看白錦瑟。
白錦瑟有些無奈的捏着信封,轉身向着外面走去。
她到了房間裏,纔打開了這封心心念唸的信。
等她把這封信看完,這才恍然大悟,墨肆年爲什麼拿到了信,卻把信的事情瞞下來。
說起來,他也是怕自己生氣而已。
白錦瑟第一次感覺到,墨肆年的面冷心熱。
白錦瑟之前,對這封信有過無數的猜測,可是,等她真的看完信,她才知道,這封信說了什麼,爲什麼墨肆年之前猶豫着,不把信給自己。
墨肆年的所作所爲,她心裏到底是多了幾分感動。
母親留給她的信,告訴她,她並不是母親和白正明的親生女兒。
白錦瑟也算是明白了,白正明爲什麼在母親死後,對自己越來越差,原來是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而已。
當年,於雅快生孩子的時候,得知自己慘遭丈夫背叛,還有了孩子,那個小三的孩子,只比自己月份小兩個月而已。
於雅生孩子的時候難產,當時,白正明還在小三身邊。
最終,孩子死在手術檯上,於雅當時差點瘋了,她拖着殘敗的身體上了醫院樓頂,想要跳樓自殺。
她卻沒想到,在醫院樓頂,遇到了剛出生的白錦瑟。
她對白錦瑟心生憐惜,一時心軟,就把孩子抱下樓,並求醫生和護士幫她隱瞞孩子的身世。
給她接生的醫生和護士,見她生孩子沒丈夫,孩子又因難產去世,如此可憐的境遇,便把孩子的事情隱瞞下來。
白正明當時也不知道,白錦瑟的真實身世。
因爲白錦瑟,於雅纔跟白正明繼續維持了十來年的婚姻。
直到白錦瑟十來歲的時候,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這才選擇,以這種方式,告訴白錦瑟身世,至於白錦瑟長大後,是否要尋找親生父母,是否願意留在白家,全憑她自己決定。
只不過,於雅怎麼也沒想到,她死後,這封信郵寄到白家。
最後沒落到白錦瑟手裏,白正明看到信,一時好奇,打開看了內容,得知白錦瑟的身世,就此造成了白錦瑟長達十年的悲催生活。
白錦瑟看完信,呆呆地坐在房間裏,心情無比複雜。
她大抵明白,墨肆年不想讓她看信,是怕她知道,自己父不明,母不詳,心裏會難受。
她有些感動,沒想到,這個男人,還有這麼心細的一面。
只不過,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否定墨肆年的初衷,是爲了幫自己拿回信。
說實話,弄清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她不僅沒有害怕墨肆年,甚至對他的看法,還發生了一些改變。
她想到墨肆年受傷的手腕,立馬站起來。
她收起信,出去喊管家,喊家庭醫生過來。
白錦瑟在客廳裏教訓小白,手揉着它的小腦袋:“以後可不能再抓人了,知道嗎?我跟墨肆年,都是你的救命恩人!”
不管小白能不能聽懂,白錦瑟揉的很開心。
家庭醫生過來的時候,還有些喫驚:“墨先生也被人抓了嗎?”
白錦瑟立馬想到前幾天,她剛打過狂犬疫苗和破傷風。
她有些尷尬:“墨先生是被貓抓了!你先跟我上樓!”
白錦瑟帶着醫生上樓,敲書房門。
墨肆年正在喫薄荷糖,一顆糖,被他煩躁的在舌尖撥來撥去。
聽到敲門聲,墨肆年以爲是白錦瑟看完信,去而復返。
畢竟,他在家的時候,管家和傭人是不會上樓的。
他沉着臉走過去,直接拉開門冷聲道:“我難道沒說過讓你立馬消失在我面前嗎?你聽不懂人話麼!”
他一通發火,說完話,纔看見站在白錦瑟旁邊的家庭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