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瑟頓時瞪大眼睛,一下子看清楚對方的臉,赫然是閉着眼睛的楚盛。
白錦瑟臉色大變,她慌忙轉身,一把推開旁邊的包廂門。
裏面赫然是白錦瑟晚上剛進酒吧,跟楚盛開玩笑的那個男人,他是楚盛的朋友。
白錦瑟顧不得太多,直接快速的開口:“楚盛出事兒了!”
白錦瑟喊完,直接向着後門口衝去。
楚盛的朋友緊跟着追出來,包廂裏的人也跟着跑出來。
白錦瑟追出去,在酒吧後門的巷子裏,那倆人正擡着楚盛往不遠處的麪包車裏走。
白錦瑟直接抓起後門旁邊的一個拖把,以最快的速度衝過去,直接將拖把對着其中一個人,糊了一臉。
對方被戳的又疼又臭,下意識的伸手捂臉。
楚盛的腳被撂在地上,另一個人反應過來,從懷裏抽出一把刀,就向着白錦瑟砍過來。
白錦瑟迅速往後退了一步,掄起拖把下意識向着對方的刀戳去。
這時,楚盛的朋友全都追了出來。
對方一看局勢不利,連忙後退,也不管楚盛了,直接向着麪包車衝過去。
楚盛的朋友追過來,那倆人已經衝上麪包車,開着車走了。
楚盛躺在地上,他閉着眼睛,喫力的微微睜開一點縫隙。
他的神色恍惚,其實,他並非完全昏迷了,只是那兩個土鱉不知道給自己注射什麼玩意,他感覺整個大腦昏昏沉沉,神經麻痹的厲害。
但是,這還是不妨礙他看到白錦瑟挺身而出的畫面。
她舉着一個拖把,爲他拖住了時間,等到朋友們出來,嚇走了那兩個人。
楚盛渾身跟麪條,軟弱無力,他虛弱的喊了一聲:“白......錦瑟!”
白錦瑟趕緊扔了拖把,低頭看他。
楚盛朋友,七手八腳的把人扶起來,連忙向着酒吧裏面走進去。
開業頭一天,楚盛就遇到這種事兒。
酒吧經理負責照顧客人,楚盛明顯被注射過什麼針劑,被快速送往醫院。
林夕也喝醉了,正趴在吧檯那邊。
白錦瑟只能拜託楚盛朋友,等楚盛那邊情況穩定下來,給她說一聲。
白錦瑟把林夕送回家的時候,剛好接到楚盛朋友的電話,說楚盛沒什麼大礙,剛纔醒過來了一次,具體情況,楚盛想明天親自跟她說。
對方還打趣,她今晚妥妥的美救英雄。
白錦瑟照顧林夕睡下,自己打車回北苑一號。
白錦瑟這會壓根不知道,她救楚盛的事情,圈子裏已經傳開白錦瑟英勇救人的事蹟。
她其實是想低調的,可奈何,楚盛那幫朋友,不遺餘力的幫她大力宣傳。
大家都說,交朋友就得交白錦瑟這種,又美又剛。
平日裏能養眼,關鍵時刻能挺身而出,仗義相救。
她這會已經很疲憊了。
她打開門,客廳裏黑漆漆的,家裏煙霧繚繞的,跟着火了似的。
她忍不住咳嗽了一聲,往前走了一步,正想打開燈。
突然,她看見沙發那邊,一閃一閃的火星。
白錦瑟啪的一把將開關摁下去,客廳裏頓時燈火通明。
白錦瑟一眼就看見,靠在沙發上的墨肆年。
他這會還穿着襯衣,領帶隨意的扯開,手裏拿着一根點燃的煙。
他半迷着眼睛,定定的看向玄關這邊,看起來渾身氣壓低的讓人窒息。
白錦瑟這才注意到,茶几上多了數不清的菸蒂,怪不得家裏會這麼多煙。
白錦瑟抿脣,聲音有些幹:“墨先生!你不是戒菸了麼!”
墨肆年冷漠的看着她,神色陰鷙,一言不發。
白錦瑟皺了皺眉,不知道誰又得罪了他。
她開口道:“你抽完煙,早點上樓睡覺,我先上去了!”
白錦瑟說罷,換了拖鞋就要往樓梯口走。
結果,墨肆年低沉的聲音傳過來:“戒菸不能再吸麼?”
白錦瑟一怔,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是在回答自己一開始的問題。
她點了點頭,抿脣道:“還是少抽點,煙對身體不好!”
墨肆年突然低笑了一聲,他雖然在笑,可聲音冷冰冰的,聽不出絲毫的開心:“你這是在關心我?”
白錦瑟不懂墨肆年今晚爲什麼怪怪的,她站在客廳裏,皺了皺眉:“墨先生,我只是實話實說!”
他這句話,不知道刺激到了墨肆年那根神經。
他突然蹭的站起來,神色陰沉的盯着白錦瑟:“實話實說?你的實話實說,就是放了我鴿子,說是陪朋友去喝酒,卻反過來去給楚盛酒吧開業捧場?”
白錦瑟終於知道,墨肆年爲什麼這樣了,他以爲自己騙了他。
她忍不住開口解釋:“我沒有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只是選擇了楚盛新開的酒吧去跟朋友......”
墨肆年根本不想聽她的解釋,直接打斷她的話,聲音冷漠又陰沉:“白錦瑟,你可真行!放我鴿子,替別的男人出頭,呵......美救英雄,你多仗義啊,你多夠朋友啊,你多不怕死......”
白錦瑟有些受不了,墨肆年的語氣和表情,就像是要吃了自己一樣。
她咬了咬牙:“墨先生,你冷靜點,我沒有想爲別的男人出頭,讓你難堪,只是在當時的情況下,我根本做不到袖手旁觀而已!”
更何況,楚盛還救過自己一命,她挺身而出,不是應該的麼!
墨肆年突然冷笑,他的神情怒到極致,那表情像是恨不得把白錦瑟生吞活剝了:“白錦瑟,你他媽的就以爲,我只是爲了自己的面子纔對你發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