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出關之日，身上逸散的氣息，根本無法遮掩。”
“那股我從未感受到的氣息，原本我只當是陛下你突破境界之時的異狀，所以不曾在意。”
“但當三月之前，我感受到昊淼身上那股氣息的時候，才明白過來。”
“原來那是狂疫之力爆發之時的氣息。”
“想必，你是在閉關的緊要關頭，偏偏身中狂疫，導致橫生變化，雖然最終還是衝破玄關，但陛下你也在這期間，被狂疫之力徹底侵蝕。”
“如今我才知道，當至尊被狂疫徹底侵蝕時候，竟是不會失去理智的。”
“而是如同現在的你一樣，似乎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聽練天煞說完之後，氣氛再次陷入了死寂之中。
皇天帝尊默然不語，秦宇和白玉京，則又是驚訝，又是忌憚。
無論是驚訝還是忌憚，自然都是因爲這狂疫。
誰能想到，竟連至尊都無法倖免，甚至皇天神朝四大至尊之中，就有兩位身中狂疫？
但片刻之後，皇天帝尊，竟是掀起嘴角，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昊淼也是……哈哈哈，朕真是失算了。”
片刻之後，他才止住笑聲，看向練天煞。
“不過，你猜錯了一件事。”
“並不是至尊被侵蝕之後，還能夠保持理智。”
“那是需要其他條件的。”
“什麼條件？”練天煞皺眉。
此時，一直在旁微笑旁觀的黃泉老祖，終於開口了。
“自然是魔主的力量。”
一直從容的練天煞，終於微微變了眼色。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所以，是幽家控制了陛下麼？”
黃泉老祖淡然笑道：“幽家，也只是魔主的奴僕罷了，這一切，都是魔主的意志。”
“那我就先斬了你，再斬了你所謂的魔主！”
練天煞一聲低喝，已然持刀，斬向了黃泉老祖！
一直僵持的局面，也終於在此刻被打破！
練天煞身爲皇天三王之一，實力強橫無比，絕非尋常至尊所能媲美的，手中的長刀，更是一柄至尊神器，二者相加之下，即便是同爲頂尖至尊的黃泉老祖，也不得不凝神應付。
但旁邊，還有一位更強的存在！
“天煞，你想背叛朕麼？”
皇天帝尊出手，一拳轟向練天煞。
相比之前所處的指，這一次，蓋壓帝凌神域，縱橫無敵的帝尊之拳，終於出手了。
練天煞再強，自然也是無法同時應對皇天帝尊和黃泉老祖，但白玉京不會坐視！
“吃了你一指，你也喫我一指吧！”
白玉京一聲低喝之中，雙指並立成劍，朝着皇天帝尊直刺而去！
嗡！
低沉卻鋒銳無比的劍鳴聲，一瞬間響徹了整片虛空！
白玉京以指爲劍，那凌厲無比的劍芒，卻如同一柄至尊神劍，破空而出！
面對這一件，即便是身爲昇華至尊的皇天帝尊也不能無視，但他身爲帝尊，一拳轟出，破滅天地，有去無回，根本沒有絲毫停止的意思，而是一轉拳鋒，與白玉京劍指相撞！
巨響之中，空間登時粉碎，足以讓世界生滅反覆的恐怖力量，在這狹窄的虛空中迴盪！
拳指相交，白玉京悶哼一聲，狂噴出一口鮮血，口中卻是大笑：“果然，你纔剛剛突破，境界還不穩固，比起真正的神魔，你還差上一些！”
皇天帝尊冷冷道：“即便如此，神魔之力，也不是凡俗能夠觸及！”
話音落下，他再次上前一步，雙拳轟出！
練天煞與黃泉老祖，白玉京與皇天帝尊，四位至尊，就這樣在相對於他們的力量來說無比狹小的皇天內庫之中激鬥起來。
面對皇天帝尊，白玉京是半點餘力都抽不出來，再無法護住秦宇，只能隨手一掌將他向後送出，秦宇也趁機拼命逃向內庫深處。
四位至尊每一次碰撞，都有無數稀世珍寶，粉碎在那生滅天地的恐怖力量之中。
這皇天內庫，恐怕是這世上最奢侈的戰場了。
但秦宇卻沒有心思去欣賞那無數寶物破滅的奇景，四位至尊交手實在是太過恐怖，哪怕是餘波，也足以將他泯滅無數次，這是早在至尊法會上他就感受過的事情，想不到今日又一次要因爲至尊交手的餘波狼狽奔逃。
此時局面是二對二，看似平齊，練天煞和黃泉老祖之間近乎不相伯仲，激鬥相持，但白玉京對上皇天帝尊，拼盡全力，卻也只能勉強抵擋，而且看皇天帝尊那一副淡然的神色，顯然根本就還未曾動用全力。
又拼盡力量，接下皇天帝尊一拳，白玉京鮮血狂噴，口中叫道：“這一次真是虧大了，竟然要和昇華至尊交手，多少佳釀也不夠陪命的。喂，小子，本樓主可撐不了多久，你這樣繼續留在這裏，遲早會死在餘波之中，趕緊找路離開！”
秦宇也知道這一點，但四大至尊此刻在內庫入口之處戰鬥，他只能拼命逃向深處，又哪裏找得到什麼出口？
皇天帝尊也不慌不忙的淡淡道：“這裏只有一個出口，他逃不了的。”
“確實。”
就在此時，一道年輕的聲音突兀響起。
“不僅只有一個出口，那扇混元太金打造的大門，上面還佈滿了無邊界紋，可以分散一切法則之力的攻擊。”
“就算是一位頂尖至尊，對着大門全力出手攻上半日，也未必能打開。”
“而這寶庫四周，更是被數千道鎮域法陣所籠罩，即便是至尊的挪移之術也無法離開。”
皇天帝尊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
此時衆人也注意到了，開口說話之人，竟是之前帶領秦宇二人進入內庫的黑袍人。
自從皇天帝尊暴露目的之後，秦宇便根本顧不上他，此時卻見他竟是好端端的站在內庫深處，一邊觀戰一邊開口，心中登時涌起一陣怪異的感覺，也有些擔憂。
這黑袍人神祕莫測，若是他也出手的話，秦宇更是難以逃脫了。
然而下一刻，卻聽皇天帝尊似乎饒有興趣的開口問道：“朕倒是很好奇，你爲何會對朕的皇天內庫這般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