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寒冷的冬日,用過午膳即使不午睡,大家也更願意窩在炕尋求溫暖。
八爺牽着毛彤彤的手,不緊不慢的走着,絲毫沒有避諱的意思。
毛彤彤一手抱着暖爐,一手被八爺握住,只覺得心頭暖呼呼的,還有一種別樣的浪漫氛圍。
有那麼一刻,毛彤彤心裏會生出異的想法。如果八爺和她一起穿回了現代,看到每天都遊客衆多的紫禁城,不知道八爺會是什麼反應。
冬日雖是旅遊淡季,但去北京逛故宮的人還是很多。那裏幾乎是全年都是進出的遊客。即使是下雪天,一樣有人穿着厚厚的羽絨服,帶着相機,穿梭在故宮的各處。
“噗!”毛彤彤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八爺要是看到那樣的場景,估計會被嚇壞了吧!只要想一想八爺目瞪口呆的樣子,她覺得好笑。
“彤彤怎麼了?”八爺被嚇了一跳。純粹的腳步聲突然來這一聲笑,顯得格外突兀。
“沒,沒事。”毛彤彤忙擺手。
“想到什麼好笑的事了?”八爺又問。
“啊,也沒什麼。是,是想到剛剛表姐生的小格格很可愛。”毛彤彤隨口找了個由頭。她心裏想的事情可不能和八爺說。
“咱們的團團還可愛?”八爺將信將疑的道。
“男孩和女孩怎麼能一樣呢?”毛彤彤側頭看向八爺道:“小女孩乖乖巧巧的,眉目清秀,又是不一樣的可愛。”
“那咱們再生個女兒是!”八爺道。
“咳咳!”毛彤彤紅着臉道:“爺當生孩子說生生啊!”
“只要彤彤想,咱們以後還能生好多孩子!”八爺笑道。
“我纔不要呢!生孩子太辛苦了!”毛彤彤癟嘴道。
以前在現代的時候,她雖然沒生過孩子,但也有生育過的朋友。不管是順產還是剖腹產,沒人說不痛苦的。
她是沒經歷過剖腹產的,但次生團團也是吃了大虧。至今想起生產時的情形,她還忍不住身子發抖呢!所以現在和她提生孩子的事,她內心是一萬個拒絕的。
“爺只有一個孩子怎麼成?”八爺道。
毛彤彤想都沒想,道:“怎麼只有一個孩子呢?張夫人不是快要生產了麼?”
話一出口,毛彤彤覺着不對勁了。八爺這話其實是一種變相的表白,意思是隻想和她生孩子,要獨寵她。而她提起張氏,真是典型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關於張氏如何有的孕,她雖然不是很清楚,但也猜出了一二。大約是在八爺預料之外的。不然,八爺也不會對有孕的張氏那麼冷淡。
果然,八爺一聽這話,臉的笑淡了,道:“哦,爺還忘了。”
毛彤彤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爺,咱們走快些吧,雪越下越大了,我覺着有些冷。”
“嗯。”八爺點了點頭,沒再說話,但還是加快了腳步。
回府的馬車,毛彤彤也沒像平日那樣靠在八爺身,而是自己端正的坐着。只是馬車搖搖晃晃的,她犯起困來。
今日因爲要進宮謝恩,所以她天沒亮起來梳妝打扮。在宮裏待了這麼久,又一直走出來,這會便覺得很疲憊了。
馬車裏很安靜。八爺自打剛剛毛彤彤說錯話後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弄得毛彤彤也不好說什麼。沒過一會兒,毛彤彤的眼皮子開始打架了。
剛開始她還能撐着不睡,可她本來每日有午睡的習慣,今日已經是破例,加早起,這會實在是支撐不住,便不由自主的閤眼睡着了。
八爺這會也閉目養神在,突然便覺得肩頭一沉,睜開眼一看,見毛彤彤靠着他睡着了。
盯着她的睡顏看了一會兒,八爺輕輕地嘆了口氣,伸手把她摟進了懷裏,給她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等到了府門口,毛彤彤都沒醒,八爺便一路把她抱進了怡樂苑。
北方的冬日是會有好多場雪的,一下起來是好幾天,直下得天地間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才罷休。這次也是一樣。八爺和毛彤彤從宮裏回來這麼短的時間,地已經開始泛白了。
等毛彤彤一覺醒來,看屋裏已經點了蠟燭,知道天色已經不早了。八爺正坐在窗邊的書案後看書,腳邊是兩個炭盆。
這個屋裏是沒有地龍的,毛彤彤冬日取暖靠的都是炭盆。
“爺。”毛彤彤腳了一聲。
八爺擡頭看過來,“醒了?”
毛彤彤也不從被窩裏起來,懶洋洋地道:“爺怎麼不和我一起睡?”“爺冬日沒有午睡的習慣。”八爺放下手裏的書走到了牀邊,“你今日早起累着了吧。”
“其實也還好,在良主子宮裏坐了好一會。是不習慣早起,午便有些犯困。”毛彤彤把臉放在八爺的手裏蹭了蹭,跟個小貓似的。
“還不準備起來?”八爺被她這動作給逗笑了。
“有些不想動。”毛彤彤嬌聲道。
“肚子也不餓?”八爺問道。
毛彤彤搖搖頭,道:“午在良主子那喫的挺多的,這會一點都不餓。爺要用晚膳麼?可以吩咐小廚房做了,不用等着我一起的。”
“我也不餓,那便都不喫吧,一會晚餓了再喫宵夜。”八爺道。
“那也行。”毛彤彤點頭。
她不想起,八爺便也沒催,坐在牀邊陪她說話,下午那會的些許不愉快兩人都沒有再提及。
揚州守備府,毛承運在陳氏的屋裏轉來轉去,焦急的等着大夫的診脈結果。而躺在牀的陳氏臉色蒼白,神情憔悴,夏日的時候看着更加消瘦了。
良久,大夫才收了脈,臉的神色有些凝重。
“拙荊如何了?”毛承運忙問道。
大夫搖了搖頭,道:“老朽醫術有限,怕是幫不了尊夫人了。聽說守備大人的女兒在京城,看能不能尋來更好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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