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北知道顧默有話要說,“小默,是有什麼話要說嗎”
顧默點了點頭,“嗯,哥,我想、我想問你,如果公司搬到j市了,那”,顧默停頓了幾秒鐘。
“那她怎麼辦哥哥你不是尋找了她這麼多年嗎”
顧城北聽到這話,突然的眼神凌厲,看着顧默的腿問道,“小默,你恨她嗎”
顧默搖搖頭,低垂着眼眸平靜的說道,“哥,我、我不恨她,可我討厭她,討厭她一走了之這麼多年”
顧城北看着窗外,背對着顧默,眼神陰霾,聲音冰冷的說道:“小默,即使再見,也只有恨,她欠你的,我會讓她還給你,她逃不掉的”
“可是哥”
“好了,小默,別操心我的事了,我會處理好,很晚了,快回去睡吧,乖”
顧默不甘推着輪椅到門口,她轉過頭,看着顧城北,語氣無所謂的說,“可是哥,我已經這樣了,這麼多年,都習慣了,可是我希望你幸福”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哥哥的幸福只有一個人能給,可是她也確確實實的在心裏排斥着那個人。
看着她的這雙腿,她沒辦法平靜,沒辦法做到什麼都不在乎。
可是,又能怎麼辦了她的哥哥,她最愛的哥哥,已經爲了她煎熬了這麼多年,她怎麼能忍心
她做不到無視哥哥的掙扎與煎熬,哥哥說,他恨她,可是,沒有刻骨銘心的愛,哪會有那麼強烈的恨
顧城北看着顧默坐着的輪椅,他突然的覺得很可笑,他居然還對安杦時有不該有的妄想,那小默呢
無所謂怎麼能無所謂,安杦時,我和你欠的,就一起還吧。
這份罪孽和債他們得一起還。
第二天,要離開酒店的顧城北,在大廳裏碰到了上班的安杦時,他們都在相隔十米的地方停頓了一下。
但僅僅也就停頓了幾秒鐘,然後,顧城北就像沒看到安杦時一樣,邁開步子,然後像個陌生人一樣的從安杦時身邊走過。
連一點眼角的餘光都沒有投到安杦時身上,安杦時轉過身看着走遠的顧城北,他離開了,他就像沒來過一樣的離開了。
所以,這次以後應該不會再見面了吧,這正是她想要的不是嗎可是爲什麼
她的心突然很空,就像是吹進了一陣風,然後颳走了所有的那種空。
安杦時以爲,他們之間再不會有交集了,卻不知,有一場大的陰謀正在靠近她,一場她永生難忘,即使過去很多年都沒辦法釋懷的陰謀。
那天以後,生活正常進行着,所有人都按部其班的生活着,唯有安杦時,生活中突然的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莫逸擇。
似乎和這個人遇見的次數有點多,例如喫飯能遇見,工作也能遇見,週末去半山腰的別墅有時候也能遇見,這大概是安杦時生活中唯一的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