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江靖北也鬆了手。
因爲他大概清楚,傅庭謙似乎也不想讓那個巴掌落下去,只是,不知是由於先前答應了池念,還是有其他什麼原因。
“庭謙。”江靖北放開她,但傅庭謙並沒有收回手,蘇蔓之咬着脣道,“你放開我,我要讓她知道,惦記別人的男人是什麼結果!”
池念沒有溫度的笑着接了話,“惦記別人的男人?”
頭一次聽到這樣的笑話,真是稀奇。
但爲防止再有類似情況發生,讓自己無端惹來一身腥……尤其是這種,令人感到噁心的腥氣。
池念劃開脣角,說的明明白白乾脆又痛快,“蘇蔓之,你如果腦子沒進水就該記得,你是如何能名正言順得到的這個男人!我也再最後告訴你一次,這個男人是我不屑了送你的!你夢寐以求以爲全世界都會跟你搶的男人,我根本就不稀罕!”
“池念——”
蘇蔓之惱羞成怒的雙眸噴火,然而池念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盛氣凜然的半點沒有旁人插話的餘地。
“惦記?別搞笑了!跟你搶同一個男人,只會讓我覺得掉價又噁心!所以你少在這裏自作多情的把我充當假想敵,你想把我當情敵,我還瞧不上你們!而你像潑婦罵街一樣的行爲,只會令你看起來更加丟人現眼貽笑大方!”
伴隨她話音擲地,衆人屏住的呼吸,不禁爲她倒吸了一口涼氣,轟然炸開的譁然此起彼伏。
可是你這話裏的弦外之音,是把傅總徹徹底底貶到塵埃裏啊!
你真的……還好嗎?
一股腦兒的洋洋灑灑完,池念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身心暢快,彷彿憋在心口的惡氣,終於能狠狠發作出來。
“說完了?”
傅庭謙幽冷的嗓音,傳進她的耳畔裏。
池念暗暗地吸了吸氣,勉強抑制住微微抖動不已的手指,然後抿着脣,不冷不熱的面無表情道,“說完了。”
傅庭謙看向她,又問,“痛快嗎?”
池念咬了咬脣,沒敢開腔。
“看樣子,應該是很酣暢淋漓了。”
傅庭謙輕笑了一下,英俊絕倫的五官,看不出半點喜怒。
有時候,不做怒的男人,遠比他怒起來的樣子,更叫人心底發憷的膽寒。
池念冷不防地打了個寒噤,“傅庭謙,我……”
她張嘴說些什麼,然而一句合適的話都沒法出口,因爲傅庭謙突然放開了蘇蔓之的手。
在衆目睽睽之下,他像個蟄伏中的野獸,一步一步的邁出慢條斯理,朝着自己的獵物危險靠近。
暴風雨來臨之前,總是安靜的詭異。
奢華璀璨的水晶吊燈下,凝住的呼吸彷彿能讓人聽見針尖落地的聲音。
他噙出緩慢笑意,“你不提,我都差不多忘了,當初你是怎麼用離婚提出的交易這件事。”
她有沒有數過,她今晚往他身上燒了幾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