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待在這裏是無需多言的多餘。
池念扯了扯脣,回了一個“好”字,叫上雲莫拿了包起身。
“池念。”傅庭謙忽然又叫住她。
池念身形停下。
傅庭謙從咖啡桌前起身,踱着慢條斯理的步子。
倨傲的身形定在她身前,低眸注視她平靜輕淡的表情,他的手指颳了下她的臉,有不自覺的溫和透露出來,“別想太多,記得乖乖喫飯,嗯?”
別想太多?
是讓她別太煩惱是誰在這麼精心盤算的針對她。
還是……讓她別誤會他跟蘇蔓之什麼?
池念掀起細長濃密的睫毛,把他看不出情緒的俊顏納入眼中,分不清他究竟指的是什麼。
只不過,他語氣好似有股能撫慰人心的魔力,能把她心裏頭的那點不適感驅散開。
池念抿了下脣,“嗯”了一聲,“那我先回去了。”
想了想,想叫他也早點回去的話,終是沒能說出口,緊接着便叫上雲莫一塊離開。
凝視池唸的身影漸漸走遠消失在視野裏,怔愕在原地的蘇蔓之,滿腦子裏都是他對池念輕聲細語的柔和。
僅僅是一兩句話的交談間,那樣的畫面落入她的眼中,跟眉目傳情沒什麼分別。
蘇蔓之控制不住的妒火在心底蔓延,就在她木訥的呆滯着時,傅庭謙的眸子也終於斂回,轉而停在她身上。
他黑如曜石的眼極其犀利,犀利到蘇蔓之無端端的感到心慌,有那麼一瞬間,竟是讓她不敢看他,“庭謙……”
他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蘇蔓之隱約明白了什麼,卻又感覺不太明白。
她雙眼露出不解,“我聽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就這樣說好了。”傅庭謙雙手抄進熨燙的筆直的西褲裏,眉宇之間皆是從容不迫的寡淡,“倘若這一次池念真跟江靖北發生了什麼,我不會放過江靖北,同時我也不會放過促成這件事背地裏的那個人。”
停頓了下,他那雙黑沉得幾乎不帶色彩起伏的眼,逼得人幾乎無所遁形,輕起薄脣補充道,“不論是誰。”
這個不論是誰裏,顯然包括了所有人……甚至是她。
蘇蔓之心房一震。
但面色上,她仍舊是那副維持着鎮定的模樣,不露一點痕跡,“這個自然,畢竟這件事的確非同小可。”
“你明白就好。”
他意有所指的話,令蘇蔓之無不僵硬。
“庭謙。”蘇蔓之深呼吸着,“在你們沒有找出那個背地裏算計池唸的是誰之前,她可以隨意懷疑我,我也不給她掛上自導自演的嫌疑,但倘若連你也是對我懷疑最深的話……”
她苦澀的彎着脣,“我很珍惜我們在一起那麼多年的感情,與其讓你這麼疑心懷疑我,不管有沒有證據,我都可以認下這個罪名,只要……這樣能讓你心裏舒坦了,是你認爲最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