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預料到他會突然這麼問,池念愣了愣,昂着腦袋對視着他英俊絕倫的臉龐。
她默不作聲着,久久無話。
傅庭謙卻由不得她在此時保持沉默,薄脣溢出低怒的字眼,“說話!”
池念閉了閉眼,面無表情的出了聲,“沒有。”
他笑,“從未?”
“從未。”
“好!”
男人的拳頭,突然狠狠地砸在她身旁的牆壁上,發出來的沉悶聲響,像是骨頭都震碎了一般,叫人驚心動魄。
而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低低的笑,那眼神像是恨不得吞了她算了,“池念,你好樣的!”
扔下這麼一句話,他猛然放開她的手腕,連片刻都不再停留,帶着一身凌冽如霜格外陰鷙可怖的氣息轉身拔開了腿。
池念看着他走遠,桀驁挺拔的冷貴身影消失在二樓的樓梯口。
不知是不是因爲他那個滿是怒火砸在牆壁上的拳頭把她嚇到了,亦或者是其他什麼因素,讓她身體裏的力量似是一瞬間被抽光了,她咬緊了脣,背部跟手都緊緊挨着冰冷的牆壁,纔沒令自己一下無力的順着牆壁滑落下去。
過了好一會兒,她淡漠如煙的彎了下脣角,勾出一個弧度來。
再對他動一點點的心?
怎麼可能呢。
他跟蘇蔓之長達七年的感情……縱然她不是一個會介意別人情史的人,縱然她不在乎一個男人曾經是否有過其他女人,可這七年感情之沉重,豈是他說再無瓜葛就能沒有瓜葛,說放棄便能徹底斷得乾乾淨淨?
有這一次,誰知道會不會又因爲什麼事,還有下一次?
即使不談他們的過去有多隔閡,不談他護着蘇蔓之的理由是什麼,單單僅是始終參雜着其他女人這一點,便足夠令她清楚不可以對這個男人動心。
他喜歡她又怎麼樣。
這一份連愛都談不上,時時傷人可有可無的喜歡,她有什麼好動心的。
他的這份感情,從始至終,都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
傅庭謙一身凜冽的從九溪灣出來後,沒有立刻便驅車離開。
他坐在車內,內心深處怒意難瀉,用力的扯着衣襟,然而憋在胸膛裏的那口氣,卻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
驅散不開的心煩氣躁滿滿的充填了他整個心扉,傅庭謙猝然低咒了一聲,暴戾的重重拍了下方向盤,整顆腦袋跟後頸都靠着車座。
忽然的,他扯脣笑開。
從未?
這段時間來,她居然從未對他動過哪怕一點點的心?
傅庭謙溢出低低嘲弄的弧度,品嚐到不甘與極致挫敗的滋味。
他不在乎她任何的冷嘲熱諷,因爲那是他合該承擔的,但他一腔歡喜掏在她面前這麼些時間,她現在卻說“從未”二字。
殺人不見血也莫過於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