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或者,兩者皆有?”
蘇蔓之神情繃得很緊,在病牀邊坐下,嘲弄的笑出聲,不承認什麼,也不否認什麼。
池念又不緊不慢的,說着一個彼此間都很清楚的事實,“叫傅庭謙帶我過來,你爲的也不是想當着他的面對我道歉,也不是真的想跟他好好道別,你不過是想努力爭取到他對你的同情心,期望着他對你還念着舊情,期望着他對你還有憐憫,也期望着他沒有割捨下你們所有的感情吧。”
扎人心扉的字眼,縹緲如煙的傳進蘇蔓之的耳裏,“可惜,他居然沒有來,讓你失了這最後還能抓住他的一點機會。”
蘇蔓之的神情是有被刺到的鈍痛。
冷與恨的色澤縈繞着她的雙眸,她無意識的攥緊了雙手,“看到我最後一絲希望都落空了,是不是讓你很得意?”
“得意?”池念好笑的出聲,“你告訴我,我應該得意什麼?”
蘇蔓之咬牙道,“你既然清楚我不可能真心對你道歉,也對我所有的心思瞭然於心,你現在還來這裏,不就是爲了想看我的笑話?”
“對。”池念點頭,脣角漫出絲絲縷縷的涼意,“一手的好牌被你自己打個稀巴爛,我還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叫人無法理解的人,不看你的笑話,我還能看誰的笑話?”
“我當然清楚我心裏怎麼想的,所以才說,你簡直無可救藥。”
蘇蔓之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
“我承認你真的很愛傅庭謙。”池念抿了抿脣,掃視着她,“可是你這種愛人的方式,真叫人不敢恭維。”
她不敢恭維?
“對蘇世宏的事你遲遲不肯做出正確的決斷,對我一而再的刁難,對傅庭謙你只會利用那些小心機去引起他對你的在乎,你們七年的感情爲什麼會淪落到現在他連面都不再見你,你想過這其中有多少是你自己的原因嗎?”池念冷然的彎了下脣,“事不過三的道理,你是不是真的不懂?你跟傅庭謙在一起這麼多年,有真正用心愛着他這個男人了嗎?”
蘇蔓之神色寸寸慘白,恨恨地瞪着她,“你這意思是我跟他到今天這個地步,完全是我一個人的錯了?”
“有些事,誰都有責任。”
她也不是完全的無辜,這一點,沒有人比池念更清楚。
比如,傅家父母脅迫他跟她結婚,是爲了成全她的心意,又比如,離了婚後又重新待在他身邊的這段時間,她也有自己的私心。
池念眸光暗淡,坐直了身子,目光瞟向窗外,淡淡的道,“該是我認的,我不會推卸,可追根究底在感情上來說,是不是你一點點親手把這個男人推開的,你自己想一想,傅庭謙他不是個傻子,你對他是怎樣的感情,想必沒有人比他自己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