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跟他周旋了這麼些時間,酒精的作用愈發明顯,直逼她的思維意識令她漸漸混亂。
但在他的面前,她怎麼可能會承認她的確是喝得有點多?
這要承認,豈不是在承認,他說的那些她苦悶的言辭?
那又豈不是在間接或者直接的,印證了那些什麼她不敢直面自己內心的話?
“我沒喝醉。”
池念站穩,欲圖推開他。
然而傅庭謙將她攬在懷裏,一手落在她的腰上,一手捏着她的手腕,讓她緊貼着他結實堅硬的胸膛。
她用力了幾下,都推不開,也沒法從他牢牢的掌控中抽出手來,不禁橫眉豎目的瞪他道,“鬆開我。”
“還說沒有。”對她後面的這句話置若罔聞,他目光輕掃過她的面頰,“剛纔吻你的時候,我就聞到了你滿身的酒氣,你說你酒量好,那你喝得挺不少。”
“關你什麼事……”
他簡直莫名其妙,她也是。
好好的,她喝什麼酒?
弄得硬是被他抓住這點來說事。
說到底他不是已經走了嗎,是又回來還是壓根就沒走?
不過不管怎樣,他還在這裏是事實。
池念想一通是一通,憋悶的道,“傅庭謙,你言而無信!”
她前言不搭後語,奇異的是,他竟然聽懂了。
他薄脣輕翹,“我倒並不後悔我這次的言而無信。”
否則,他不會知道,他離開以後她是什麼模樣,不會看出來,她實際上心裏肯定有他。
她根本是在逃避,不曾直面面對過自己真正的內心,不會相信她對他動了什麼情。
意識到這一點,傅庭謙都想把她整個人都吞入腹中。
她若是再滴水不露一點,在他前腳走了之後後腳也離開了,指不定他就被她矇騙過去,一走了之。
池念凝噎半響,胸口起伏不定,“你這是耍賴!”
他低低的笑着,“那就當我是耍賴了。”
“……傅庭謙,你走吧!”
“沒可能了,池念。”他箍着她,收緊了手臂,下頜抵在她的頭頂上,低眸望着她的頭髮,“唯有這一次,我不會再走。”
“你……!”
酒精瀰漫在她四肢百骸裏,她手腳無力,想生氣也生不出來,只感覺頭暈腦脹得厲害,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被醉意侵擾的。
傅庭謙又鬆開她一些,稍稍低頭的瞧着她。
她清亮的雙眸此時已經漸漸漫上了霧氣,醉眼迷離,她自己一定還沒察覺到,她白皙如雪的臉蛋更是紅暈縈繞,酡紅得誘人採擷。
“池念,你醉了。”他口吻淡淡的,用的是篤定句。
“我沒有……”
“不是都跟你說了我是個小人麼。”他眸色深如黑夜,又夾着濃烈炙熱,彷如星星燎原的野火,“你怎麼敢在我面前醉成這樣?”
他會吃了她的,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