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這個人所言屬實,那傅庭謙前後加起來,是有一段時間沒怎麼得到過良好的休眠了。
難怪現在他會睡得這麼沉,怕是早就有些熬不住了。
池唸的心情猶如五味雜陳,淡淡的擡了擡眼皮,“你跟我說這些,是話裏有話,故意想讓我知道,這幾天他因爲我的關係把自己折騰成現在這樣。”
領頭摸了摸鼻子,露出一口白牙,嘿嘿一笑道,“池小姐真聰明。”
“……”
不是她聰明,而是他實在太明顯了點,話也實在多了點。
“照理來說,您跟傅總的私人感情問題,是輪不到我們這些人來多嘴什麼的,但他不說,我不說,就沒人知道傅總付出了什麼,對不對?”
池念,“……我竟無言以對。”
他告訴她顧時箏的那些消息的時候,關於他自己的這些事,他隻字未提。
而她之前也沒察覺到他的疲憊。
“池小姐。”領頭繼續道,“我們這些傅總手底下的人,經常跟着他保護他的安全,所以對於您跟傅總的事,我大概都知道,也就多嘴了幾句,您不要見怪哈。”
他說完,池念便逐漸發現,她好像以前的確在傅庭謙的衆多保鏢中,有見過他的熟悉感。
她抿脣笑了笑,“沒事,這沒什麼好怪的。”
“那還有一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你說。”
“……你們保鏢,都這麼八卦嗎?”
“哈哈,池小姐見笑了。”
何止是八卦,最近他們在暗暗打賭,賭池念什麼時候肯再次接受他們傅總,他們傅總什麼時候才能如償所願跟她復婚。
而他賭,就這一兩個月的時間內。
可這話他是萬萬不能說出來的。
“所以您現在是怎麼想的?”他模棱兩可着,末了又道,“當然這是您的個人想法,也用不着跟我說哈,我就是隨口一問。”
他這隨口一問,卻問得池念陷入了滋味惆悵的複雜沉思中。
她是什麼想法……
就眼下來說,起初,她是不信任傅庭謙的。
他說會幫忙找顧時箏的消息,她實際上沒多麼指望過他,因爲覺得他跟盛斯衍是一丘之貉。
然而,現在擺在眼前的事實是,他不但用心幫她找着顧時箏的消息,甚至還因她而跟盛斯衍站在了對立面,幫她一起給顧時箏逃走的時間與機會……
她驟然想起盛斯衍說她紅顏禍水,遲早他會因爲她而丟了命在別人手裏。
後面這句聽起來怎麼都覺得誇張了些。
可紅顏禍水這四個字,這一刻,連她自己突然都微妙的覺得,她是真有那麼些霍霍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