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手機裏,蘇蔓之冷笑一聲,“你很意外嗎?”
池念慘白的臉色透出寒意。
她是很意外。
原來,傅庭謙今晚有事,是去見了蘇蔓之麼?
他這麼久沒接她的電話,現在好不容易接通了,電話裏卻是蘇蔓之接的……
爲什麼是蘇蔓之接他的電話?
傅庭謙不可能會讓蘇蔓之隨便接他的電話纔對。
種種凌亂的念頭不斷閃過,池念沒讓自己亂了手腳,臉蛋肅然的屏息道,“他人呢?”
蘇蔓之傲然的得意,“當然是跟我待在一起的。”
渾身被冰涼之感充斥,整個人彷彿連毛孔細胞都在緊緻收縮,池念拿着手機的手指緊了幾分,“讓他接電話。”
“你覺得可能嗎?”蘇蔓之冷蔑道,“他現在沒有心思接你的電話,而且,他也不想接。”
傅庭謙不想接她的電話?
池念不信。
他沒有理由,會不想接她的電話。
而蘇蔓之能接他的電話,直覺上令她感到蹊蹺。
池唸的聲線沉了下去,“他怎麼了,蘇蔓之,他出了什麼事?”
彼端的蘇蔓之不答,嘲弄的冷笑道,“我說過,我會讓你後悔——”
她話音沒有完全落下,手機裏猝不及防的一聲異響過後,緊接着便傳來被掛斷的忙音。
通話斷得突然,毫無防備。
不好的預感,籠罩在心頭,強烈的讓人無法忽視。
傅庭謙一定是出事了。
這個念頭猛地在腦海中滋生後,池念臉色發白而渾身止不住的突然發冷的顫抖,瘋了般急切的拔高音量對西蒙道,“開快點!快!”
西蒙踩下油門,立刻加快了車速。
……
她驚訝着,又不可思議的搖頭好笑道,“庭謙,你這又是何必呢?”
傅庭謙勉力支撐自己奪回了手機,接着渾身徹底脫力了般跌回沙發裏。
他連一句言辭都吝嗇,頭暈腦脹而渾身無力的厲害,朦朧不清的眼前,彷彿有各種各樣模糊的畫面在不斷閃爍交織。
那狀態像是有一種喝醉了般的感覺,整個人在漂浮虛幻的不真切。
可他並不是因爲喝了酒才導致如此。
傅庭謙拿起屏幕黑下去的手機,指紋解了鎖。
蘇蔓之看出他想打電話叫人來的意圖,心底一慌,連忙過去一把將手機從他手中抽走。
傅庭謙倏然朝她射去一抹犀利目光,沉沉的嗓音緊繃嘶啞,“手機,給我。”
他含着極致冰冷且凌厲的眼神,看蘇蔓之後背一陣發涼,驀然又想到方纔他掐住她的脖子。
她的脖子,直到現在還在發疼。
那種窒息到令她幾乎完全呼吸不上來的致命感……若不是他實在沒太多的力氣,下不了狠手,剛纔,他是不是真的想掐死她?
“你還想叫誰來呢?”蘇蔓之心下冷涼的厲害,面上卻是笑笑道,“有我在這裏照顧你就夠了,你用不着再叫別人。”
傅庭謙看了眼被她收到身後他的手機。
別說是清醒正常的狀態下,他都不可能去跟一個女人推推搡搡的搶東西,何況現在的他更無力去搶。
他下頜收緊,立體的五官滿是冰冷陰沉的意味。
二話不說,他竭力撐起自己的身體,轉身就想去按包廂內特設的服務呼叫鈴。
從他剛想起身,蘇蔓之就看出來他還不想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