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能給予人強大而可靠的安全感,它也能反手就刺得人鮮血淋漓。
“抱歉。”傅庭謙看着她撲簌簌不斷滾落而下的淚珠,性感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我的本意,並非是讓你難受。”
池念喉嚨哽咽得厲害,滿身都是無法言喻的頹然,在當頭的烈日之下,她卻渾身冰冷像身處冰山寒川裏。
傅庭謙溫淺的道,“昨天讓你看到的那些,是爲我們第一次結婚那幾年的不愉快,對你的補償。”
她被水霧瀰漫的雙眼怔愣了住,“補償?”
“嗯,曾經一直想着,應該做些什麼來補償一下你,但想來想去也沒想好,知道你喜歡那些後,就決定那麼做了。”他淡聲低柔的道,“這些既然是想爲我們第一婚姻對你的補償,那就無關現在如何,你不必因此而想太多,更無需覺得難受,因爲這本來就是我虧欠你的補償。”
池念脣畔在微微抖動,說不出話。
“至於今天……”傅庭謙溫潤柔和的看着她,“這些是原本早就準備的,既然都要結束了,我只想把這一次我們這份婚姻還欠缺的沒有完成的完成它。”
頓了下,他不知真假的繼續道,“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什麼原因。”
即便不是想讓她難受,他單純只爲了做完這些本來他便打算好的事,可她卻還是難受得無以復加。
如潮水襲來的情緒落錯在體內的每個細胞裏,心臟上血淋淋一般的疼令她幾次差點脫口而出的說出等她。
叫他等她。
等她去把該結束的一切的都結束了,等她讓一切都變好了,如果她能讓那對母女也嚐到失去一切的滋味,如果屆時她還安然無恙,她就回來找他。
但,這些所有的話,在脣齒間打轉了幾個來回,終究還是被卡得難受,咬碎牙都沒能開得了那個口。
淚水溼了整張臉,窒息般的難受感連呼吸都伴隨着痛,池念無力而崩潰的蹲下身,埋頭在膝蓋間。
看着她劇烈起伏到不能平息的情緒,令她整個身子都在止不住的顫抖,傅庭謙靜默了幾秒種。
慢慢的,他曲着一條腿,在她身前半蹲下來。
“抱歉,池念。”好一會兒後,他手指落在她的頭上,輕撫着她的發,晦澀複雜的凝視她,“如果這件事讓你過於爲難而難受,那就算了。”
因爲抽泣,她說不出什麼話。
傅庭謙愈發放柔了語調,又是妥協的退了步,“我不勉強你,你也別哭了,嗯?”
好久之後,她帶着不可抑制的哭腔從膝蓋中傳出來,卻是突然的問他,“一定要那麼做,你纔沒有遺憾麼?”
沒有遺憾。
怎麼會?
他們分開這對他而言本身就是一種遺憾。
“繼續完它,在我這裏我們便算有始有終。”傅庭謙注視着她的眸色暗了幾分,但很快又是被憐惜這種的情愫裹挾上來,“不過它讓你難受,那就沒有繼續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