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
她語調淡淡的。
該如何形容他們父女如今的關係,池念雖然來了意大利幾年,可是除了工作上的事他們能有所交流以外,其餘的任何其他事,池念幾乎都不會跟他多談。
可以說,除了工作之外,他們父女的關係並沒有因爲這幾年的接觸而變得更親切。
池念身上似有一股冷漠到誰也靠近不了氣息,不是特別明顯,但始終若有似無的存在着。
池淵看着她,總感到自從來了意大利以後,池念變得太多太多。
比以前愈發冷漠,也比以前更難溝通,對待工作甚至可以用拼命來形容,能喫苦的程度更是不必言說。
“對於工作,你的能力我很滿意,也算不枉費當初我那麼看重你,想讓你接手公司,照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召開董事會,正式宣告由你接管公司。”池淵忽而道,“不過對於你的私事,我就不太滿意了。”
池念聽聞,驀地看向他,“我的私事?”
“你身邊有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一個跟你關係不清不楚的男人。”池淵瞟着她,“倘若這些被外界媒體知道,你明白別人會怎麼說你麼?”
她不由嗤笑,“這跟工作有什麼關係麼?”
“跟工作無關,但對你的名聲有關。”池淵老沉道,“池念,你年紀已經不小了,身邊帶着一個孩子,有一個關係不清不楚甚至可以說是同住一個屋檐下的男人,你是想讓其他所有男人都不敢再靠近你嗎?”
池淵打量她,“他真的是你未婚夫?”
“難道要我開個新聞發佈會昭告天下,他纔算麼?”
池淵深皺着眉。
池念知道他還想說什麼,扯脣道,“當初不是說好了,我的私事你絕不會干涉?”
他確實是說過,她的一切私事他都不會干涉。
但四年多了,她身邊不再有其他任何一個男人,作爲父親,池淵眼睜睜地看着她大好的年華就這樣被消磨掉,心中是百感交集。
“罷了,不談這些事,你還不到三十歲,關於你的終身大事,暫時我也不逼你。”
他說過她不少次,但關於她自己這方面的私事,沒有一次她會聽他的。
池淵又道,“今晚有個商業酒會的邀請,你帶上你妹妹,你們姐妹兩人就當是代替我出席了。”
姐妹兩人……
池念聽着這話,心底是一陣陣的反胃,不過四年多忍辱負重的蟄伏,足夠她將自己所有的內心收斂起來。
她笑了笑道,“沒什麼問題。”
這時答應得多麼痛快,可真到了晚上酒會中,她後悔得恨不得自己根本沒參加這個什麼狗屁酒會。
因爲酒會中出現了一個她根本連見都不敢再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