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的溫度清晰的從她腳上傳來,姿勢說曖昧親暱其實也不然,怎麼看這都是處理腳傷再普遍不過的舉動。
可池念努力抑制的心在不斷的動盪不安,試圖想把自己的腳從他的手中抽出來,“沒那麼嚴重,我叫人……”
他託着她的腳晃着擺弄了一下,接着猛地咔嚓一聲。
她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完,一陣鑽心的痛直逼而來,池念喫痛的倒吸涼氣,低叫一聲眼淚差點飆出來。
“好了。”簡單粗暴的給她腳踝復位,放下她的腳,傅庭謙從善如流的起身,“應該已經沒什麼問題。”
那一陣難以忍受的痛楚餘韻漸漸散去之後,池念發現自己的腳確實是沒那麼疼。
落在地面上踩了踩,還有點不適但已經沒之前那麼嚴重。
再仰頭看向身前倨傲不凡的男人,池念怔怔恍然隔夢的張了張嘴,“你……”
“傅,你跑哪去了?”
只發出一個音節,正在這時,一道猝不及防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生生止住她到了嘴邊的話。
女人。
款款走來的女人擁有一頭濃密的長卷金髮,典型白種人的膚色,褐色瞳仁。
很漂亮,有氣質。
也許是在電視或者雜誌上,亦或者是她曾經在某個宴會上見過,因爲感覺有一點點的眼熟,但又想不起來是不是在哪見過。
女人自然而然的挽上傅庭謙的手臂,“眨眼都不見你人了,你在這裏幹什麼?”
女人這纔看向坐在沙發裏的池念,眉梢輕佻的揚起,“你是……”
池念不知道自己怎麼偏偏注意到,傅庭謙沒有推開那個女人挽上他的手。
顯而易見,眼前的這位女人,是跟他一塊來的。
是他的女伴麼。
她還沒回答來自女人的詢問,傅庭謙目光落在她身上,“一位故人。”
女人的眉梢挑得更高了,“故人?”
池念淡淡的想,故人這兩個字用來形容他們,倒確實再貼切不過。
女人瞧得出來瀰漫在他們兩人間的氛圍很微妙,不由又好奇道,“什麼樣關係的故人?”
什麼樣關係的故人……
傅庭謙脣角漫出淡然的弧度,“愛過的關係?”
愛過的關係。
愛過。
這兩個字不用細究都能明白,這意味着曾經愛,而如今已是過去式。
這也意味着她究竟失去了什麼。
池念心底一刺。
“原來如此。”女人似懂非懂般的點了下頭,接着是朝池念笑道,“那真是太巧了,參加個酒會都能讓我們三個人碰上,也算是一種特別的緣分了吧?”
池念直覺感到她這話有些意味深長,但精緻嬌俏的白皙面孔上維持着不露痕跡的微笑,可再怎麼努力維持自然卻還是彰顯出了幾分勉強以及澀然。
“你已經沒什麼事,我們也還有應酬,就不在這裏耽擱時間了。”傅庭謙瞥了她一眼,爾後轉頭對身旁的女人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