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驀地回頭銳利盯過去。
看到的是池念被陸祁一扯一帶,身子栽進了陸祁的懷裏。
以她坐在他腿上,他一手捏住她手腕,一手摟着她腰的姿勢。
而陸祁低下頭,脣畔親吻着她的額頭。
畫面是說不出來的旖旎親密,落在旁人看來,甚至有一絲絲唯美深情的意味。
池念比任何人都要錯愕不及,茫然的呆住,瞳孔擴大到極致的瞪着面龐在她眼中放大的陸祁。
這要是換在過去,以傅庭謙那臭脾氣,早就直接上前把池念拉出來順便把陸祁腦袋給擰下來當球踢不可。
不擰他的頭也起碼當場給他揍一頓。
然而半晌後,傅庭謙只從薄脣間冷沉的賞了他們兩個字,“幼稚。”
話音擲地,他轉身既走,連一秒鐘多餘的時間都吝嗇。
傅庭謙走了,隨他而來的女人自然也跟着他一塊離開。
畫面安靜了下來。
池念從初時的錯愕驚訝,到越來越冷靜從容。
她望着眼前脣畔距離她額頭肌膚有一公分,只有她跟他知道他實際上並沒有真正親到她的男人,終於明白了他的用意。
在明白的同時間,就像一根細小的針,扎進皮肉裏。
池念努力擠出一絲笑弧,“他說的沒錯,這的確很幼稚,陸祁。”
把她笑得勉強的弧度納入眼中,陸祁沉默片刻,竟難得的對她露出幾分真摯的歉意來,即使她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sorry。”
他深看她,緩緩凝重吐字,“我以爲,能試出他跟那個女人是否是真的男女朋友。”
可結果,似乎是失望了。
通篇下來,傅庭謙沒有任何可以看得出來,他對她還有感情的表示舉動以及反應。
若是有情,依照傅庭謙的性格,在他最後這一次已然越界的舉動中,必然不會無動於衷視若無睹。
“現在反倒似乎更傷了你一些。”陸祁嘲弄的彎脣道,“我也是多此一舉了。”
本來之前在酒會上見到傅庭謙跟那女人,已經令她深感疲憊。
“沒什麼關係。”池念如不甚在意般,伴隨她起身下地的動作,陸祁也順勢鬆開她,隨後她朝他道,“回去吧。”
電影會散場,人走茶也涼,又還有什麼留在這裏的意義,只不過是令荒蕪一片的人心更荒蕪蒼涼而已。
陸祁看她須臾,“行。”
興許是因爲各自心思迥異,且這麼久下來空氣中涌動太多爭鋒交錯的暗流,所以誰都沒怎麼在意,原處盛斯衍還站在那裏沒有離開。
理應來說,這幾個人怎麼樣都跟他沒有干係,他也漠不關心他們會如何。
結果鬼使神差的,不曾想他竟是留在最後的那一個。
盛斯衍一動不動地看着池念推着陸祁的輪椅走開,甚至目送他們打開車門上車。
接着,他泛着冷光的視線內,看到的是池念上車後撲進她懷裏的小姑娘。
母慈女愛,畫面溫馨和諧。
即使隔着這麼遠的距離,盛斯衍竟也能看到小姑娘臉上那抹甜甜的笑意。
車門甩上,隔絕了視野,車子很快啓動駛離。
脣角冷笑般的淺淺勾起,盛斯衍不再多留的邁步走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