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謙側過目光瞟她,“看什麼。”
“?”
“還不開車。”
“??”
“?”
“???”
不行,她得捋捋。
首先,他爲什麼會坐進她的車裏?
池念搭在方向盤上的一隻手挪開,撫了撫自己的眉心,輕輕試探地問他,“你就沒有覺得……哪裏不太妥當嗎?”
“有嗎。”傅庭謙背部靠着車座,不以爲然的左右活動了下脖子,隨口淡淡地道,“我倒覺得十分妥當。”
“哈?”
難道要她提醒他,他自己有車的事情?
彷如看穿了她內心所想,傅庭謙掀起一側眉梢,眼角餘光瞟向她,“我剛因爲行駛違規被處分出來,再自己開車,你想過一會兒又去警局撈我一次?”
“……你就不能開慢點?”
“不能,我開車一向就那樣,飄得很。”
何止是飄。
她覺得他開車簡直是狂,這麼多年都沒改掉,單純就只漲歲數,一點都不沉穩。
池念道,“你心裏有點13數就好。”
“……所以這幾年已經沒有人怎麼敢給我自己開車,今天難得碰了一次車,估計還會很飄,不說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主要是等會難免又要引起交警的注意。”傅庭謙道,“又不是什麼漂亮姑娘,我也不想引起一幫大老爺們的注意被他們追着,然後又被逮進警局裏。”
“若是再進警局,這樣豈不是很麻煩,我個人信息不方便透露給警方,被當成無證駕駛還連闖多個紅燈,被抓到人就得被拘留車也會被扣,只能一次次麻煩利用你的身份出面解決走個場合。”傅庭謙笑意淺顯,有條有理地道,“倘若這樣,你也會很辛苦,又辛苦又麻煩的事,不如選擇一個對彼此都簡便,不用辛苦也不用麻煩的方式。”
彼此都簡便,不辛苦也不麻煩的方式,就是他上了她的車?
感覺自己快被他說服了呢。
池念面帶公式化的虛假微笑,“謝謝你的體諒啊。”
傅庭謙也笑,彷如絲毫沒有察覺她虛僞的反義詞一樣。
側過身軀來面朝向她,他一手的胳膊肘靠着座背,手指骨節微曲懶洋洋的抵住他的太陽穴,好整以暇地興味看着她,“都多少年的老熟人加老情人了,這麼客氣,顯得多生分。”
一向斯斯文文不會說粗話的池念,一個髒字差點從她脣畔間流瀉而出——
擦。
她是不是被撩了?
雖然他們是很多年的老熟人加老情人似乎沒什麼毛病,可他看着她的眼神以及他的語氣……誠實地說,她覺得這一次不是她的錯覺以及自作多情。
他的的確確就很曖昧。
何況“老情人”這個詞,本來就是曖昧本身。
池念掩去加速的心跳,小心翼翼地用眼角的餘光又一次的試探道,“你今天……是不是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