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也是說不斷理還亂。
早知池念根本沒有生下什麼別的男人的孩子,他又怎麼可能會在胸悶氣短之下,便讓米莎以他女朋友的身份自居,還跟他一同出席那個酒會。
“該怎麼解決這件事,我自有打算。”傅庭謙薄脣微抿,寡淡地道,“倒是你,既然不是她未婚夫,還以她未婚夫的身份自持?”
“這就還得怪某個人,在她心目中的影響力太大。”陸祁泰然道,“她來了意大利後,池淵幾次想給她介紹一些家境優渥地位相對的男人,她連應付都懶得,就拿我出來當幌子。”
傅庭謙顯然也不難想到這層,而陸祁嘴裏的“某個人”,在他胸腔裏迴盪不停。
食指彈了彈菸灰,傅庭謙又抽了口煙,愈發複雜的目光凝視着陸祁,又問,“那麼,爲什麼當年躺在醫院的你,如今卻出現在意大利,她的身邊?”
早就料想到,只要傅庭謙心裏還有池念,必然會問他這個問題。
陸祁面朝着他,不再是那副輕佻而散漫的模樣,說道,“爲了還恩。”
傅庭謙皺了下眉頭,“還恩?”
“還你的恩。”
“……”
“你莫不是自己都忘了,當年我昏迷住院,你跟池念去了寧城幫我打理我這邊的事?”
“我這個人,不喜歡欠別人人情。”陸祁慢悠悠地道,“而你要什麼有什麼,實在用不上我幫你什麼忙,恰好就在我醒過來沒多久,池念聯繫了阿哲。”
傅庭謙神色不明,“所以,你就來了意大利?”
“長話短說,是這樣。”陸祁雙手胳膊靠着輪椅扶手,從容地道,“畢竟你當年爲她總是搞得那麼轟轟烈烈,可想而知她在你心裏的分量,雖然那時我還不知道你們爲什麼分開,但比起你,那個時候的她,更需要有人待在她身邊。”
那個時候的她?
離開了他之後,她是什麼模樣?
傅庭謙沒有親眼見到過。
“我想,不論你們分開與否,你都希望她能安然無恙。”陸祁道,“我來意大利待在她身邊,一算是還你的那份人情,二是——”
陸祁輕笑道,“池念這個女人,說實在的,雖然以前相處不多,但我還挺喜歡她的。”
傅庭謙的臉龐頓時有些不好看了,“哪種喜歡?”
陸祁聽懂了他的不快,反倒揚眉,“你認爲是哪種喜歡?”
傅庭謙冷哼一聲,沒再搭理他這話,淡漠地勾起脣道,“所以,你這幾年待在她身邊,是爲了幫她?”
跟他交談下來,陸祁並未說過什麼他幫池念什麼的話,而傅庭謙後面的那幾個字,着實令人不由深思。
陸祁頃刻間發覺了什麼,忽而意味深長地瞟着跟前挺立不凡的男人,“原來,你知道她來意大利真正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