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謙低笑,“是麼。”
“是。”池念重重咬下脣,“什麼你不值得我原諒,那我就值得你原諒嗎,你說,你是不是不正常?”
傅庭謙溫溫笑道,“可似乎,不正常的人不止我一個。”
她也是不正常。
“不準笑。”池念一本正經地嚴肅道,“你讓我各種不能理解,之前也好,還是現在這些話也好,通通都讓我不能理解,你還笑,就會顯得我很傻。”
“……”
“誰會高興連自己都發現自己很傻很蠢,所以我現在很生氣。”她頓了頓,皺着眉道,“我生氣,你就更不能笑。”
她淚眼掉的像個傻子一樣,他卻笑得那麼溫軟愉悅,這反差對比也太明顯了。
“這麼生氣……”傅庭謙依然收不住脣角邊的弧度,捏了捏她的臉蛋,眼中色澤都是寵溺,“不如,我再讓你多咬幾口,直到你氣消爲止?”
池念要是能再咬他,都不用他開口了。
她不自在地道,“那……倒是不用了。”
他低聲戲謔,“捨不得?”
“……你怎麼這麼討厭?”
“也是,明知故問的人,最爲討厭。”
什麼明知故問……
她又沒承認是捨不得,他就篤定了?
望着他狹長黑眸滿眼帶笑的模樣,那笑意像漩渦,要人把深深吸了進去。
“不想跟你說話了。”
壓制着心頭的心慌意亂,池念趕忙移開溼意遍佈的目光,蹲久了腿都有些發麻了,她雙手不由落在膝蓋上。
池念下意識就不動了,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他淡聲說,“你喝了那麼多酒,又蹲了這麼久,突然起身,會頭暈眼黑。”
一般來說,即使不喝酒蹲久了有時難免都會頭暈眼黑。
池念抿了下脣,“那我……”
“你什麼都別做。”
“?”
回答她那個詢問眼神的,是他的雙手手臂環過她的腿跟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身體騰空,她僵僵的一動不動,掀起睫毛望着他刀削分明的下頜。
傅庭謙抱着她,踱步來到臥室內不遠處的那張大牀邊,然後把她輕輕放到牀上。
池念覺得自己真是被酒精衝昏了頭,不然他把她抱到牀上,她怎麼都沒掙脫下地?
傅庭謙把她放到牀上後,也沒有起身的意思,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的牀單上,皎潔的夜色中,他俯身在她上方,距離不遠不近。
而那束灼灼滾燙的視線令人無法忽視。
這樣的對視,簡直叫人內心慌得不行,好像一觸即發的曖昧即將會上演擦槍走火的局面。
偏偏他雙臂完全將她禁錮在內,即使沒有肢體接觸卻也還是令人感到溫度在逐漸升高。
池念深深地覺得,這樣下去不行。
她剛有想起身的動作,傅庭謙低聲道,“別動。”
兩個字充滿了強勢的命令感。
池念當下莫名的就真的不敢動了,因爲,感到違背那兩個字的後果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