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淑媛望向他,“你笑什麼。”
陸祁目光陰冷,口吻是淡笑着慢悠悠的偏冷道,“在笑池太太你,在這個時候,竟還以爲自己能逃出生天。”
錄音確實不可以成爲定一個人罪名的證據,可是它可以成爲,警察現在就帶走她的理由。
而帶走她之後,徐淑媛認爲,她還有機會能再出來麼?
不可能的。
池念爲什麼給了他錄音,而不是給池淵或者警察,又跟他提起曾經他們約定的事,陸祁心目中當然都明白。
如果她單單只是想要徐淑媛的命,直接跟他說明約定就足夠,因爲沒有錄音,他也會替她辦了那件事。
她要他公佈錄音,而錄音帶來的各個方面作用已經達到了。
至於約定……
池念也並沒有說,不讓阿哲去接西蒙。
所以,即使她不在,西蒙依舊還是會被接過來。
所以,她考慮的是萬一的萬一,徐淑媛能在所有證據面前依舊矢口否認巧言善辯,或者是想方設法有再大的本領能從警局逃出來,這些等等任何一種,徐淑媛有一線生機逃脫法律制裁的可能性,池念也絕不允許她還有一絲絲哪怕萬分之一活着的可能。
請人殺了徐淑媛,那是最後之中最後的一個後手。
所以徐淑媛左右橫豎,都是一個死字。
但這些話,陸祁不會對在場的人說出來。
……
徐淑媛沒法再多說什麼,在副局長的示意下,她很快便被警察拷上手銬帶走。
離開時,她依舊從容不亂,端着那副端莊鎮定的模樣。
不知道,她究竟是當真還在妄想自己能逃脫制裁……還是其實她內心也十分清楚,她早已一敗塗地再無生機可言,但十多年闊太太的端莊優雅,讓她並不想將自己的狼狽表露於人前。
不過副局長,以及池淵和陸祁還留在原地。
池淵一雙蒼老的眸子,望向陸祁,“把錄音公之於衆,不讓我提前知曉,是池唸對我失望至極之後的報復嗎。”
“對於你這個父親,她是什麼心思,我猜不透。”陸祁淡淡道,“不過,她寧願相信我這個外人也不相信池董事長你,也許池董事長比我更明白其中原因。”
池淵怎會不知,池唸對他一定是心灰意冷極了。
畢竟她曾經那麼多次希望他能相信她,可是他的所作所爲……只能說是在她本就冰冷的心臟上,愈發覆蓋上了一層又一層的寒霜。
傅庭謙說他這個父親當的不合適,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傅庭謙也說他是自己矇蔽了自己本可以看清一切的眼睛,或許,一直以來,確實是他自己矇蔽了自己的眼。
但凡他能多相信池念一點,池念都不需要獨自一人撐了這麼久。
徐淑媛想要了池念跟傅庭謙的命,就連虞俏的死……若不是聽到那份錄音內容,他即使再懷疑徐淑媛,也不曾想過,虞俏的死,竟也是拜徐淑媛所賜。
池淵此時是什麼心情,沒有人知道,不過從他驟然疲憊的,痛苦的,蒼老了十來歲般再無往的日熠熠精神,和斑白起來的兩鬢來看,想來他現在極度的不好受。
陸祁轉頭看向池淵,大概並不熟而他也只是個外人,所以他對池淵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色彩。
陸祁出於好奇的問道,“池董事長,池家跟池家的公司,正在面臨各種各樣的危機,你還不回去坐鎮處理麼,依照這個情勢下去,池家,可就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