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一匹脫了繮的野馬,無法被人掌控,也無法被馴服,隨心所欲又玩世不恭,姿態散漫隨性,明豔張揚,時妖時純。
即使他多次表明他並不喜歡她這類型,也用着冷淡的態度迴應她的撩撥,可顧時箏的性格天生不服輸,加之生來便順風順雨的優渥環境,儘管她對待任何事物常常都是三分鐘熱度,堅持不了多久,但唯獨盛斯衍這個男人成爲了她的例外。
他越是不喜歡她,她越是越挫越勇。
漸漸地,盛斯衍也逐漸習慣了顧時箏沒事找事的作妖,後來不論遇到大事小事,她一個電話過來,盛斯衍就再也沒有任何不愉不快,放下手頭的事便找了過去。
不過,他雖沒有再像初識那般陰鬱不愉,可顧時箏也沒從他沉斂的俊美臉龐上,看到除了從容之外其他任何一點情愫。
這樣愈發熟稔且習慣的日子,一直維繫到顧時箏大學畢業的這年。
畢業典禮的這天,她給盛斯衍去了電話,“我沒讓我爸派人過來接我,你開車過來接我。”
盛斯衍習以爲常,不做任何詢問,淡聲應道,“好的,我把手頭上的事忙完就過去。”
顧時箏心情不錯的應聲,結束通話。
畢業的心情總是美好的,就像困在牢籠裏的人終於得到了自由解放,令人舒暢。
盛斯衍輕車熟路的來到顧時箏的學校。
車還未靠近。
遠遠的,透過車前玻璃,盛斯衍瞥見,身材高挑有一頭海藻般長卷發的女孩兒面前,站着一個跟她年紀差不多大的男生。
那男孩捧着一束鮮花,一臉靦腆的把花遞到她面前,嘴裏說着什麼。
盛斯衍不知不覺放緩了車速。
他目光所及之處,見到的是顧時箏看了男生須臾,點點頭,然後把花接了過來。
她回他兩句什麼話,那男生才一臉高興的離開。
待男生一走,顧時箏轉頭,恰好瞥見他的車,朝他招了招手示意。
盛斯衍納回視線,把車向她開過去。
顧時箏打開副駕駛的車門。
她上來繫好安全帶,盛斯衍調轉車頭。
車子行駛在馬路上,眼角的餘光瞥到她青蔥嫩白的手指撥弄着捧上來的那束花,盛斯衍轉回目光的同時,淡淡開口打破了沉默,“恭喜。”
“嗯?”
“順利畢業,恭喜。”他先是這麼說,隨後又補充,“結束單身,也恭喜。”
什麼結束單身?
顧時箏看了看手裏捧着的花,漸漸明白了什麼,“我沒有接受他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