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箏舉起自己的右手,嘟着嘴控訴的抱怨道,“看,我手都被你抓紅了。”
膚如凝脂的瘦小手臂擺在他眼前,盛斯衍這才瞥見,他方纔抓住她手腕的位置,有一道明顯的紅痕。
她細皮嫩肉的,肌膚雪白,那道紅痕尤其鮮明。
他眸底微暗。
顧時箏覺得自己剛纔眼淚,都差點被他的力氣抓的疼出來了,她皺着眉梢咕噥着,“我細皮嫩肉的,你抓我的時候不能客氣點嗎,很痛的知不知道。”
其實這事哪裏能全怪他,若不是她反抗,盛斯衍根本無需用力。
但他脣畔輕抿,還是歉意的道,“sorry,是我的錯,沒控制好力氣。”
他沒想弄疼她。
顧時箏眼珠子一轉,拿着斜眼瞧他,“既然知道是你的錯,那你是不是應該除了道歉之外,再做點其他什麼表示?”
盛斯衍看向她的臉蛋,“什麼表示?”
“喏。”她把手舉得更高,捱得他更近,“給我揉。”
盛斯衍沉靜無波的眸子輕微的掠過一抹異樣,遂爾起脣道,“這點痛很快就散開過去了,揉也無濟於事,或者你實在覺得很痛,我去給你拿冰袋。”
“我就是要你揉一揉,拿什麼冰袋?”
“大小姐,你是否有點無理取鬧了。”
“是你抓疼的,你負責給我揉,這叫無理取鬧嗎。”她義正嚴詞的語氣埋怨道,“分明是你的不對,我的要求也不過分吧?”
“……”
看他巋然不動,顧時箏撇嘴,哼聲,“不樂意是吧?不樂意就算了。”
說罷,她轉開身背對他,放下手。
但那手還沒完全落下,手臂就被一道掌心溫厚但指尖沁着涼意的手指握住。
接着,她扭回身來的同時,身子被男人一股勁道拽到他身前來。
俊美斯文的男人無奈地看着她,將她的手臂擡起來,拇指輕輕按在她手腕的紅痕上,語調淡淡的低溫,“你確定,揉一下真的能好麼。”
瞧着她那副又變好的看起來心情不錯的表情,她存着什麼小心思,一眼都能洞悉出來了。
可盛斯衍沒戳破她,不知道是懶得戳破,還是覺得沒必要戳破。
粗糲的指腹給她揉着手腕,男人眉眼低低淡淡的,垂着眼簾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沒看她。
她在他身前,他的方向是背對着別墅那邊的,沒有人能看清楚他們此時的畫面內容。
顧時箏眼角的餘光不由瞥着他的臉龐,不知道怎麼回事,越看越覺得這男人長的愈發對她胃口了。
從而也就想起了剛纔的事。
她頓時又有些不高興,“你拉我出來幹什麼,幹嘛不讓我說?”
盛斯衍揉着她手腕的動作停滯了下。
“你阻止我搗亂,難道是因爲……”顧時箏眉頭輕擰,試探地勉強扯了下脣,“你真想當我姐夫?”
他掀起眼簾凝視她,沒說話。
男人的無聲靜默,在顧時箏這裏簡直無異於默認了。
所以,剛纔要不是她打斷他,他是不是跟顧清韻一樣就那樣答應接受下來了?
顧時箏腦子裏懵了一下,脫口而出的問,“難不成,你不喜歡我,而是喜歡顧清韻那一款的?”
“……”
“盛斯衍……”顧時箏無語凝噎,“你什麼眼神?”
論外貌論家世,她哪點比不上顧清韻,他喜歡顧清韻而不喜歡她?
她居然輸給顧清韻了?
鬆開她,放下她的手,適才,盛斯衍睨着她,終於開腔道,“我沒說我喜歡她。”
顧時箏微愣,接着是放下心的暗暗鬆了口氣。
嚇死她了。
“那你幹嘛不拒絕我爸?”她一手十指纏着胸前髮絲,瞥了瞥他說,“還阻止我不讓我說話,難道你打算,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