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盛斯衍肯定也沒什麼事,不然白易怎麼這麼淡定。
顧時箏凝着眉頭,“既然你是回來給他拿東西的,就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
她帶將信將疑,乘坐電梯下樓。
正鬱悶的想往自己的車走去,卻不經意地瞥見盛斯衍的車停靠在路邊。
猜想應該是他助理白易開過來的,但顧時箏在怔了怔後,不禁忍不住地朝他的車子走過去。
車內黑漆漆的,車窗玻璃在光線並不明亮的夜裏,令人幾乎難以從外面看清楚裏面的場景。
顧時箏站在車窗邊,彎下腰,眼睛湊近往前探。
沒看到什麼人影在車內,她撇了下嘴,適才放棄的折回自己的車。
待顧時箏上了車發動引擎,這時,才從另一邊的暗處走出來一道修長的男人背影,注視着她的車子走遠。
……
這一晚之後,顧時箏逐漸能明顯感覺得出來,盛斯衍對待她的態度,似乎有些變了。
以前只要她一個電話,他能隨叫隨到。
可現在一連幾天下來,每天她打電話讓他過來,盛斯衍開始找着各種各樣的藉口,說自己不方便過去,或者在忙,或者正在應酬之類。
一次兩次,可以真當他在忙,次數多了,明顯就是故意的了。
盛斯衍故意不見她。
意識到這點,顧時箏漸漸也有些生氣了。
就算不喜歡她,也沒必要這麼刻意避着她吧,她又不是洪水猛獸會把他怎麼樣。
何況那天在顧家,不是還好好的嗎?
顧時箏無法理解他突然而來的冷淡,甚至覺得他有點兒變幻無常的莫名其妙。
後面幾天,她乾脆也不給他電話了,就這麼置着氣的過了十來天。
十來天,她不聯繫他,盛斯衍更是沒有半點意外的,壓根不會主動聯繫她。
簡直讓人懷疑,這男人是不是從今往後都不打算見她了?
直到後來有一天,當她回到顧家喫飯,顧松明說希望她能跟盛斯衍少點接觸之類的話,頓時,她醍醐灌頂的突然意識到,盛斯衍之所以現在這麼冷着她,大概是因爲上一次她爸對他說了什麼。
不然,以盛斯衍對待顧家的態度,不是她爸說了什麼他不會這麼冷淡待她。
於是這一天,問清楚了之後,大概確定了盛斯衍的反常的確跟顧松明有關,顧時箏氣的差點跟顧松明吵起來,飯也沒喫的就直接離開顧家。
夜。
凌晨十二點。
外面暴雨磅礴,閃電雷鳴。
炸炸作響的雷聲,像能劈開一座山似的兇猛,嚇的人極度的心驚膽戰。
顧時箏將公寓裏所有的燈都打開,屋子裏光線亮到極致,於是女人慘白的臉色也格外明顯。
她抱着雙腿坐在茶几邊的白色毛毯上,戴着耳塞也還是有不斷響亮的雷鳴聲灌進來,每一次雷鳴聲炸響,都嚇得她一顫一顫的。
打雷下雨也就罷了,突然的,伴隨着一道淒厲的雷聲響起,屋子裏的燈光倏然一滅。
頃刻間,籠罩的都是黑暗。
停電了?
這公寓居然停電?
顧時箏渾身一激,接着僵住。
如果能看得見的話,不難看到她連脣瓣都失去了血色。
渾身汗毛豎立,彷彿有一陣陣的冷意鑽進她的肌膚毛孔裏,頭皮發麻的厲害。
外面又是一聲轟隆隆的雷聲響徹天際,嚇得顧時箏眼淚差點掉出來,她慌忙藉由掠過的閃電光線,侷促去摸茶几上的手機。
手指顫抖的解鎖後,急急忙忙顧不上去看什麼的直接撥下號碼,聲音是顫顫巍巍帶着驚恐的哭腔,“念念,打雷停電了,我……”
“大小姐。”手機裏是一道男聲,“是我。”
盛斯衍?
“我正在過你那兒的路上,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