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斯衍收回目光,又要轉身走。
但顧清韻忙伸出一隻手拉住他的手臂,“斯衍,顧時箏這裏沒什麼事,不過是她向來喜歡小題大做的毛病犯了,相比之下,你淋了雨還是趕緊回去吧,不然你這樣很容易生病的。”
倘若她不來叫住他,盛斯衍根本無需淋這麼多的雨,早就到了能避雨的地方,也進了公寓。
盛斯衍聞言,脣角微勾的嘲弄道,“以前倒是沒有看出來,原來你對大小姐這麼不滿。”
顧清韻對於顧時箏的不滿,透過之前她所言的那些,已經溢於言表,倒是跟平日裏她不爭不搶的文靜忍讓,有些天壤之別。
或許從上一次在顧家,就多少都能讓人察覺出來了。
“這是因爲,我不想再在你面前僞裝什麼。”顧清韻倒也大方承認,清冷地抿下脣,爾後道,“我不喜歡顧時箏,一直都不喜歡,她大小姐的性格脾氣,從來都是我不敢恭維的類型,只不過,以我寄人籬下的身份,很多時候不得不忍氣吞聲,不能表達出對她行事作風不喜歡的不滿,還得處處忍讓粉飾太平。”
停了停,她深看他無可挑剔的完美側顏,“我更不喜歡,她總是仗着自己是爸的女兒,對你呼來喝去,你又不是顧家的奴隸下人,她憑什麼這麼理所當然什麼事都來麻煩你?”
盛斯衍未作迴應,擡起另一手一語不發的挪開她抓住他手臂的手。
她重重咬了下脣,心絃微動的驀然道,“斯衍,我們在一起吧。”
男人邁開步伐的背影幽冷深邃,甚至連一秒鐘的停頓都沒有,淡淡的話語飄出來,“我之前拒絕得很清楚了。”
“你沒有發現嗎?”顧清韻捏緊傘柄道,“我們是一樣的人。”
一樣的人?
顧清韻咬着脣,“我不介意在你面前卸下平時在他們面前的僞裝,讓你看到真正的我實際上是什麼樣,是因爲,我覺得我們是一樣的人。”
微頓,她定定凝視他蕭瑟弧冷的背影,“或許,用同類來形容我們,更貼切一點。”
這句話灌入耳中,盛斯衍雙腿輕滯,幽然深邃的眸子變幻莫測着。
倏爾,他幽幽涼涼的輕扯弧度,“改天再來找我,我有點想知道,你爲什麼會認爲我們是同類了。”
顧清韻待在顧家,難不成,也是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者野心?
倘若是,那她藏得可真夠深的。
竟是他都沒察覺出來……
儘管他沒有答應跟她在一起,可他最後的那句話,仍然是令站在原地的顧清韻,脣角情不自禁的勾出弧度。
心房是欣喜盪漾,所以即使能感覺出來今晚的盛斯衍對待她時的態度,較爲平常似是更沉默寡言一些,神態也更冰冷一點,顧清韻也並未深思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