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念突然覺得她說的沒什麼毛病,嗔笑道,“行吧,雖然大小姐總是這麼自我感覺良好的常常讓人語塞無言,不過你有自我感覺良好的資本底氣,那就繼續好好保持,不謙遜低調,有時候也是一種很特別的特點。”
顧時箏向來無拘無束慣了,讓她低調謙遜,說什麼話做什麼事要思來想去的掂量,那跟拿着繩子捆住她雙手雙腳沒什麼區別,尤其束手束腳的不自在。
而池念覺得她隨性而爲的性格反倒更迷人,拘束的顧時箏就不是顧時箏了,甚至有一種她天生合該就是這樣的,於是從那之後,池念再也不要求她改變什麼。
顧時箏一向不在乎別人的眼光,更不在乎她這樣的性格會不會招人討厭,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想起了這件事。
回神後,她放下撐着下巴的手,看了看盛斯衍的表情。
盛斯衍沒什麼表情。
他沉默着,沒有她以爲的忍俊不禁或者失笑又或者嫌棄之類的任何反應。
顧時箏忽然有一種特別無趣的感覺。
但一定不是她無趣。
她暗暗想,一定是他性格太悶的緣故,無趣的人一定是他,絕不是她有什麼問題。
嗯,一定是這樣的。
顧時箏悶聲哼了一聲,幽幽地說,“你怎麼一句話都不說。”
實際上,就在她遊神的那幾秒鐘裏,盛斯衍同樣有些出了神。
盛斯衍微斂,循着她之前的話,深看她問,“你希望我怎麼做?”
她希望他怎麼做?
這不是很明顯麼。
顧時箏不冷不熱地說,“你就只管破壞,不管破壞之後的事了?至少,你怎麼都得想個解決辦法出來吧。”
“深更半夜的打電話叫人來修不太實際。”沉吟了下,盛斯衍從容鎮定道,“這樣,明天我打電話叫人過來給你重新裝門,現在暫時我先送你回顧家。”
顧時箏皺了皺眉梢,“我現在不想回顧家。”
他掀起眼簾,“理由?”
“不想回去,這就是理由。”
盛斯衍看着她的眼神又深了一分。
她淨白的臉蛋神色不高不低。
“行。”他也不勉強她勸什麼,靜默片刻又道,“那就打電話叫你朋友過來陪你,或者讓明叔現在安排朱嫂過來,亦或者……”
他話語未完,顧時箏懶洋洋的打斷他的話,“都大半夜了,那麼囉嗦麻煩別人幹什麼。”
她要他給她一個解決當下情況的辦法,他已經提出了幾種可行方式,但她顯然這些方式都不對大小姐心目中的想法。
盛斯衍也不再多費口舌,又問了那句話,“所以,你希望我怎麼做。”
“不是明擺着的麼。”顧時箏聳聳肩,“你留下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