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看在李牧之的面子上,大宛國國王回贈的禮物很多。
大約過了一個多月,張騫等人繼續西行,準備訪問其他國度。
李牧之繼續停留在大宛國,等待着大宛和烏孫的戰爭。
冬季的寒風凜冽,遠處飄來呼嘯聲。
帳篷刷刷作響。
冷風從北向南,漫過了廣闊的草原,冬至大漢的長安,西至大宛。
掠過了層層疊疊的帳篷和數不清的部落,乘着透天的殺氣捲上了大宛的鬱成城。
一隻寬厚有力的大手撫在城樓的欄杆上,沒有一絲的顫抖。
兩個月的時間,城池變了樣子。
各種興建起來的建築工事陡然拔地而起,屹立不倒。
黑色的城牆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壓抑。
距離城池二十里的地方,駐紮着數不清的軍營。
漫山遍野,軍旗瀰漫。
最中心的一座帳篷內,篝火燃燒。
烏孫的太子蚤危坐在中央的低矮椅子上,整個人穿的十分嚴實,厚實的棉襖,說話的時候帶着幾絲哈氣。
匈奴的固射王也在此處。
“大月氏的援軍已經到了。”
蚤沙啞地說道,眼眸帶有血絲,和大宛國發生戰爭後,沒有想象中的勢如破竹,還遭受到了不小的損失。
立威的效果沒有達到,反而令內部升起了許多質疑聲。
他心中積攢了大量的火氣,無從發泄。
這次,夥同匈奴兵馬,集結了所有能夠動用的兵力。
足足有三萬大軍。
他發誓要報仇雪恨,踏破大宛國。
固射王黃豆般的眼睛閃爍幾下,低聲怪異地笑道:“大月氏還有膽子來,那就交給我了。”
太子蚤:“那就交給固射王了。”
“所有的物資和損傷皆有我烏孫承擔。”
固射王眼皮擡了一眼,咧嘴笑道:“好。”
“鬱成王帶領着六千兵馬防守在這裏,現在天氣嚴寒,一夜就能水凍成冰,所以,拿下這座城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匈奴固射王也皺起了眉頭,匈奴縱橫天下,靠的是騎術,而且還是遠方攻擊,進戰肉搏並不強悍,每次只要和漢軍比拼起肉搏戰,總是輸的很慘。
因此,他盯着烏孫太子蚤,期待着他有什麼好主意。
太子蚤看着坐下的大將,思來想去,也只有硬攻一條路可以走。
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他也知道硬攻城會造成大量的死亡,只不過,只能走這條路。
當然,匈奴固射王的軍隊不用出擊。
清晨,天邊泛起魚肚白。
一聲蒼涼的牛角聲響了起來。
大地開始動了起來。
遠處,出現了一道道身影,正是烏孫的士兵。
“來了。”
鬱成王雙眼緊緊注意着,第一時間發佈了戰爭準備。
城牆上,立馬開始行動了起來。
李延也在一旁觀摩。
只見不少的士兵開始搬運石頭和箭只,李延位於城門樓左側的一個位置,小心翼翼地看着城外的景象。
有的是刀,也有的是斧子。
千奇百怪。
基本每個人沒有盔甲,李延甚至看到有的赤裸着上身,下身披着一層布就衝了上來。
城門樓上的人屏聲斂息。
李延被這個氣氛所感染,心中也泛起了一股緊張。
突然,城們樓上一道清脆的聲音:“放箭!”
話音剛落,城牆上突然飛出許多小黑點直奔敵人而去。
霎那間,傳來叮噹的聲音。
沒有大殺四方,只有少量的烏孫人因爲時運不濟被射殺或者傷害,大部分人還是穩住步法,慢慢的向前。
到了某個界限之後,迅速開始飛奔起來。
與此同時,嘴裏開始發出奇怪的聲音。
一羣人撲嘯而來,只聽聲音,就好像一羣動物撲了過來。
叮噹,火光四賤。
戰爭徹底打響了。
鬱成王指揮有度,站在城門樓上,每個士兵都能看到他的位置,隨着他的揮舞而發出反擊。
“其實,戰爭也是很無聊的。”
一位老兵突然說道。
他是預備役,因爲守城的士兵是來回替換的。
“平日也是這樣嗎?”
身度大地,尤其是李延攻略的地方缺乏高大的城牆。
大部分城池和鄉下的區分並不明顯。
都是用籬笆分割,哪怕有城池,也是非常的低矮,是由草皮牆製成。
每當大軍到的時候,敵人就會自動投降。
到了後來,敵人聞風喪膽,不戰而敗。
打的是順風順水的戰爭。
李延缺乏這樣的城池攻堅戰。
“是啊,其實也就看哪方先潰敗,就乾耗着。”
“只要你老老實實表現,死亡的機率也不大,除非遇到亂箭或者箭術高明的敵人,否則都能安穩的活下來。”
李延的目光放在戰場上,雙方打的是激烈,可是,雙方的死亡率並不高。
射箭更像是.....氣勢壓倒。
並不足以射殺許多敵人。
有時候,明知道殺不死人,城上的士兵還是努力地投擲着石頭和武器,就好像一場表演一般。
戰爭進行了大概一個時辰。
烏孫一方丟下了屍體,收兵撤退。
城上的士兵癱倒在地上,收拾殘局。
準備下一波的攻擊。
鬱成王穿着厚實的盔甲,走動間發出沉悶的聲音。
“接下來,是最爲關鍵的時刻。”
李延還在思考話的意思,接下來,真正慘烈的戰爭開始了。
而且,敵人竟然有攻城梯。
這次,人數是上次的兩倍。
鬱成王臉色也一變。
匆匆說了幾句話,便趕緊離開了。
李延嘆了口氣,戰爭,也很無聊的。
......
“幾位將軍忠心耿耿,爲大月氏奉獻了一生,本翕侯回去之後就會向女王爲幾位將軍封賞嘉獎。”
李牧之平淡地掃了一下幾人。
餘留下來的幾位將軍對視一眼,都知道當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