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時御一動不動的站了片刻,看着她的絕決和堅持,再看看牀上翻動的小傢伙,他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哐,房門不輕不重的被關上。
林暖有氣無力的癱坐在牀上,雙手遮着眼睛,她感覺到手心溼潤了。
明明就不喜歡她,爲什麼還要招惹她?爲什麼不肯放過她?
早上,寧時御醒來後,林暖和林深深不在家,陸瑾雲也不在。
張媽給他盛着湯,彙報“少爺,夫人和少夫人去醫院探病了,小少爺在後院陪老首長和老夫人。”
“嗯。”寧時御不動聲色的應着,等他喫完早飯去醫院的時候,林暖和陸瑾雲早就走了。
病房裏。
葉可坐臥在牀上,柔聲柔氣的責備“時御,你不要再讓人送這麼多補品來了,病房都堆不下了,話說回來,該補的人應該是你纔對,你骨折了,我又沒骨折。”
寧時御杵在牀邊,面無表情“也沒什麼東西。”
“時御,你別總是站着嘛,我老仰頭看你,脖子好累。”葉可拉着他的手腕,又歡快的說“暖暖和伯母剛纔來了,送了好多東西,伯母還親自給我熬了骨頭湯。”
寧時御起身,從病牀挪到旁邊的椅子上“葉可,昨天的事情,我代我媽給你道歉,她不是故意的。”
“時御,你不用這麼客氣,換作我是伯母,我當然也希望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好好的過日子,我也會這麼做的。”葉可若無其事,似乎並沒有把昨天的事情放在心上。
“嗯。”
寧時御淡笑的點了點頭,並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他和葉可的人情賬,又多添了一筆。
後來的幾天,林暖每天都會去醫院給葉可送湯,只是每次都把寧時御躲開了。
在家裏,她也是刻意的躲他,和林深深一起住在後院那邊。
這天上午,林暖從卓凡那裏得知寧時御臨時去臨市開會了,她回家拿了陸瑾雲熬的魚湯,就給葉可送醫院去了。
病房門口,林暖還沒進去,就聽到葉可的聲音傳來“時御,幫我拿一下碗,我胳膊好痛。”
林暖頓住腳步,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透過門縫和房門上的玻璃窺視着裏面。
病牀跟前,寧時御伸手接住了葉可手中的碗。
葉可右手託着左手的手臂,眉頭擰成了一團“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手臂格外疼,早上的粥都沒能堅持喫完,都快把我餓死了。”
寧時御攪動着碗裏的湯,聽她說快餓死了,舀起一勺,便送到了她嘴邊。
林暖站在門口,自嘲的笑了。
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
上一回,也是在醫院,也是在病房門口,她親耳聽見寧時御答應葉可,會照顧她一輩子。
林暖啊,你真傻,看到那樣的情形,居然還能和寧時御睡幾回,他不輕賤你,又輕賤誰呢?
“林小姐,又來送湯了啊?”護士熱情的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