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爲別的，畢竟現在的王卉也算是磨盤村第一不好惹的存在了。
以往路過非得聽上幾句閒言碎語，現在就已經完全安靜。
簡直令人驚喜。
初一這天三人是在家中過的，即便是王卉和李然單獨相處，李然也沒多幾句話賞給她。
依舊是如往常一樣，屋子裏安靜的只有小寶低聲的誦讀。
兩人唯一的接觸也就只有早上和晚上的時候給他腿上的按摩。
但是王卉能感覺到，他腿部的肌肉已經不像是之前那樣僵硬難捏了，稍微放鬆了些。
只要有效果那就是好事。
初二一大早轉醒，兩人又是面面相覷。
“今天，好像又不用出去了。”
於是又是尷尬冷酷的一天，王卉一直窩在牀上搗鼓藥方子，而李然則是在院落裏整理東西。
直到初三的時候，王卉才覺得不能在家裏繼續宅下去了。
“要不然我們今天去一趟張大夫家拜年？”
李然沉吟片刻，轉頭看了看埋頭寫字的小寶，這才點了點頭。
將手裏的東西收拾好了之後，王卉拎上了院子裏曬着的一隻臘雞。
臘雞可是個好東西啊，拜年的時候帶上倍有面子。
走了約莫一個小時左右可算是到鎮子上了，鎮子上格外的熱鬧，到處都是放過焰火的痕跡。
不少人爲了討個好彩頭，門口放完了鞭炮留下的紅紙都還沒掃，看起來很是好看。
李然還是第一次來張大夫家裏，王卉便將自己和張石進一家的事情美化版本告訴了他。
至於給寧寧治病這種事情，她當然不會實話實說。
他點了點頭，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懂。
到了張家敲門沒幾下門便被張嬸子給打開了，瞧見王卉臉上的笑意就冒出來了。
“老頭子，寧寧，王姑娘來了！”
老遠就聽見了寧寧的應聲，張嬸子這才注意到王卉的身後還跟着一老一小。
頓時就有點懵了。
一瞧見李然人高馬大長又十分‘抽象’的造型，第一時間居然是極爲擔憂的看向了王卉。
“王姑娘，這位是？”
王卉這才答話。
“這是我丈夫，以前從未帶你們見過，是個獵戶。”
張石進也從房間裏出來，看見了王卉身後的李然。
王卉生怕他張嘴就說出什麼破綻，先他一步開口。
“張大夫，這是我丈夫和兒子，你教我學醫也算是我的師父，所以今天帶着他們倆來給你拜個年。”
張石進和他身後剛剛出了房間的寧寧聽到這話便懂大抵是何意思了。
畢竟王卉爲了不崩人設，特地提點過這一家子人。
張石進挺直了腰板像模像樣的點了點頭，示意他們三人進來。
小寶則是嘴甜的爺爺奶奶的叫。
寧寧拿着手上的麥芽糖湊過來，“你叫小寶是嘛，你也太可愛了吧！”
小寶聲音糯糯軟軟的，一雙大眼睛黑的像個葡萄，笑起來兩個小酒窩隱隱約約可見，完全不像是莊戶人家的孩子。
再擡眼看看造型極爲粗狂的李然……。
孩子不是親生的吧……
到了堂屋裏，寧寧將瓜果一悶氣全部都拿了出來推到小寶面前。
李然格外安靜，只是打了聲招呼之後就在王卉身旁落座。
寧寧也坐過來和王卉說起小寶有多可愛。
“我要是也能有一個這麼可愛的孩子就好了哈哈哈。”
王卉不難看出她的羨慕帶起的失落。
也覺得自己的確還算是幸運，白撿一個這麼乖巧又聰明的便宜兒子。
“原本我爹打算的是你要是今天不來的話明天我們就去磨盤村打聽打聽你家住哪的，畢竟你幫了我家這麼大一個忙，就算是不去那些親戚家裏，你家也定是要去一趟的。”
張嬸子將一壺熱茶端了上來也一起打趣道。
“你是不知道，寧寧就光跟你分別了這麼幾天沒見面，天天都念叨你咋還不來。”
“給你準備了點年貨，結果你年前也沒來，等會回家的時候別忘了帶上。”
張嬸子和張石進在廚房裏忙活，而李然則是坐在旁邊，一言不發的聽着王卉和寧寧的聊天，不是鎮子上誰家結婚，就是誰誰納的小妾跟正房打起來了。
王卉這才注意到，這張寧寧居然這麼八卦的嗎？
“我跟你說，鄧家那個鄧夫人這段時間幾乎是每天都要來這邊請一次我爹去看診，我爹就去了一次看沒啥問題就回來了，也不知道他們家是做什麼營生的，這麼有錢，明明都在轉好了還是一日一次。”
寧寧一邊說着，便聽到了張石進的聲音。
“過來端菜了。”
一桌子菜逐漸擺齊，張石進還掏出了一壺子酒出來。
“小子可能喝酒啊。”
李然點了點頭。
張石進完全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給他倒酒。
小寶很老實的等着所有人都動筷子纔開始喫飯。
張嬸子做菜的手藝也很巧，菜式都格外的實惠好喫。
由於李然在場，張石進有很多想感謝的話都憋在了肚子裏，只拉着一聲不吭的李然喝酒。
一大壺上好的烈酒，張石進喝了幾碗就已經飄飄然了。
而李然，喝之前什麼樣喝之後還是什麼樣。
一整壺就這麼如同喝水一樣喝下去之後，張石進已經倒在桌子上了。
“李大哥不愧是獵戶出身，這酒量果然是非凡。”
寧寧客套了兩句之後便將張石進扶進了房間裏面，而張嬸子則是將一開始就已經準備好了的年貨給王卉捎上了。
即便是王卉百般推辭，最後李然手裏依舊是拎了一大堆，連小寶的手裏都拿上了兩包飴糖。
“嬸子，哪有來拜年還帶東西回家的道理。”
張嬸子笑了笑。
“我家與你，不分這些。”
將東西全部拎上之後還不忘給小寶兜裏塞了個東西，李然瞧見了，王卉卻正在推脫年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