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唯一知道是厲夜廷在後面跟着。
她收回視線,望向了窗外。
她原以爲,今天過來會是皆大歡喜,誰知,是她自以爲是。
她忍不住無聲冷笑了起來,帶着幾分自嘲。
經過華僑區的時候,路邊有人在放着零零星星的煙火,還有孩子拿着仙女棒在追逐嬉鬧。
算起來,現在已經是國內的大年三十了,過年了。
喬唯一看着那些小小的孩子們,右手下意識摸了下自己的小腹,半晌,又收回了目光。
......
深夜,車抵達了海邊別墅。
喬唯一下車的時候,頭有點兒發暈,腳下不自覺踉蹌了下。
旁邊一聲汽車急剎聲,厲夜廷從車上跟了下來,快步走到她身邊,輕聲問:“不舒服?”
喬唯一朝他看了眼,冷冷道:“只是因爲看見你,想吐而已。”
厲夜廷垂眸看着她,想說什麼,卻終究還是嚥了進去。
喬唯一看到他眼底閃過的受傷,卻只是漠然收回了目光,他若是去演戲,一定能當影帝,將情緒拿捏表現得這麼好,可惜了。
她自己拽着行李箱,繞過面前的厲夜廷,朝別墅大門走去。
別墅裏已經收拾好了,喬唯一在底樓隨便找了間客房,將行李箱拖了進去,一一拿出毛巾洗漱用品。
客房裏沒有鋪牀單,喬唯一隨便在櫃子裏翻找了下,找出一條毛毯鋪在了牀上。
她做這一切的時候,跟到房門口的厲夜廷一直默不作聲地看着她。
“凌晨的時候很冷。”喬唯一快鋪好的時候,厲夜廷朝她輕聲開口道。
厲夜廷見她不肯聽自己勸,緩步走到她身後,低聲道:“乖,聽話,不然會感冒。”
沒等他伸手碰到喬唯一,喬唯一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避開了他的觸碰。
好惡心,他又想用剛剛抱過蘇如煙的手,來碰她。
他若是再碰她一下,她寧願選擇原地自殺。
兩人對視了幾秒,喬唯一冷漠朝他開口回道:“厲先生請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了。”
爲了策劃那場驚喜,她過來前一晚上,幾乎是徹夜沒睡,後來上了飛機也沒能睡得着,一直到現在,她已經快兩天沒睡覺。
她沒有精力再和他周旋吵架,肚子裏的孩子更是將她拖得精疲力竭。
“我聽無憂說了。”厲夜廷看着她,輕聲回道:“你這兩天沒怎麼休息好,上樓去睡吧。”
“厲先生真是開玩笑了。”喬唯一直勾勾看着他,譏諷道:“你在這兒,我能睡得着?”
厲夜廷沉默了幾秒,輕聲回道:“我睡沙發。”
“還是免了。”喬唯一轉身將牀上的洗漱用品拿到一旁衛生間,冷淡回道:“您厲先生千億歐的金貴之軀,哪兒能睡沙發?若是耽誤了明天的活動,我擔待不起。”
“那我睡車上。”厲夜廷頓了頓,繼續低聲回道。
“你就不能換個招數?”喬唯一忍不住皺眉,回頭反問他。
真當她是傻子?
還是她喬唯一臉上寫了“好騙”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