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雲丹道:“你既是掌門,清理門戶理所應當,他們濫殺無辜,你也沒理由饒過。”
當時在酒店,蘇可兒被下藥以後,師姐就說他歷事尚淺,缺乏身爲掌門的殺伐決斷,對下三濫太仁慈了些。
眼下正是嘗試殺人的最好時機。
程信點點頭,深吸一口氣。
我執掌雲浮,將來可摘日月,犯我之人,何必憐惜!
便問凌展道:“我師姐的話你聽到了,可有遺言?”
原來的護身符變化成催命符,凌展早沒了脾氣。
慌忙爬到朱雲丹腳下,求饒道:“師……姑奶奶,求求你,我好歹也算是……”
程信打斷他道:“看來,沒有遺言!”
便一掌擊其腦袋,將他斃於掌下。
其餘六人雖也是洛雲絕的徒弟,但教導他們的更多的,反而是凌展這樣的師兄,便將他們交由徐家處置。
朱雲丹又尋思:師父剛死,洛雲絕就派人來搶寶物,應該不是巧合,想必是有什麼東西讓他覬覦多年。
便問徐家的人道:“你家到底有什麼寶物?”
早在她說出棄徒時,徐家人便有疑慮:那東西對棄徒有用,對正宗難道就沒用?
只是這對姐弟乃是大恩人,不能不答。
徐家人便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朱雲丹瞧出他們的心思,說道:“我只問你們兩個問題。
“第一,那寶物對你們有何作用,第二,你們能不能守得住?”
這兩句話都問到徐家衆人的痛處,答案當然是都沒有。
那寶物比徐家的歷史還要久遠,但徐家花了百年時間,也沒能參透它的功用。
是以除了當鎮山之寶供着,再無其他意義。
說白了,就爲了說出去好聽:你瞧,我家有個寶貝。
可要拱手讓人,如何捨得?
朱雲丹坦然道:“我就直說了吧。
“本門神功與別的不同,洛雲絕既然來搶,大概說明對本門有用。
“那東西若是留着,他必定還會再來,你們應該懂得放手。
“那些中毒的,我免費幫你們解了,再開個價。”
徐老太爺嘆道:“小姐說得在理,確實早該讓出去了。
“我們不要錢財,想請公子和小姐幫個忙。”
朱雲丹問:“何事?”
徐老太爺道:“我看公子隨手改良,便能提升拳法威力,不知道小姐是否能指點一二。”
朱雲丹冷笑道:“還真是貪得無厭!”
徐老太爺慚愧的低下頭。
對任何世家宗門,內外功法乃是立身之本,改良武功,可謂是鞏固根基,造福後代的大事。
徐老太爺又道:“徐家願爲歸附貴派,每年上貢三成收入。”
“歸附?”朱雲丹再度冷笑,“你徐家有什麼資格做本門附屬?”
徐家所有人都低下頭。
能被棄徒收的年輕徒弟能橫掃,需要修煉不滿月的新手拯救。
這樣的家族,連當炮灰的資格都沒有!
朱雲丹道:“也罷,你們的要求我答應了。
“不過,有沒有資格做本門附屬,且看你們表現。
“三年之內,你們不得對外宣稱與本門的關係!
“另外,指點武功,改良功法,並非我所擅長,我會請他人幫忙。”
徐老太爺舒了口氣:至少還有三年的機會。
又暗暗驚呼:單從她躍下飛機那一手,就是世間罕見,原來竟不是她擅長?
便將程信二人帶到山上,訴說禁地下面寶物的來歷。
原來是百多年前,從天而降的隕石,落地後化作液體,凝聚不散,舉推測,應該是未知成分的金屬。
徐家人只知道其靈氣充足,絕非凡品,只將它命名爲“天外流金”。
朱雲丹點頭道:“不錯,那隕石遨遊太空,吸納了星辰之力,確實是上品寶物。
“不過,若非它是液體,對本門反倒是妨礙。”
練到極致,可以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但進入“柔水”境界,要求可剛可柔,身無定形,若吸收的靈物過於堅固,反而難以突破。
這液態的“天外流金”,確實是恰到好處。
而且那隕石體積龐大,可供數十人使用,對雲浮門來說,確實是了不得的寶物。
當然,對其他門派沒什麼作用。
朱雲丹留了些給程信使用,再叫人將它運走。
又讓他趁着此地靈氣還算不錯,就地修煉,儘快吸收煉化。
程信想起一事,問道:“師姐,咱們雲浮門,就沒什麼根據地?福山寶地啥的?”
朱雲丹沒好氣得敲他腦袋,“廢話,怎麼可能沒有?
“我告訴你,咱們雲浮門的寶地,在地球上絕對能排進前三。
“只不過,你大師姐近年來一直在閉關,我怕打擾她,所以沒帶你去。”
還有個大師姐?
話說你到底是我幾師姐啊?
程信摸摸腦袋,想起先前問起年齡的下場,沒敢繼續說。
花了二十多天的時間,終於將“天外流金”吸收完畢,又完成了兩次真元精煉。
估摸着,現在服用“固本培元丹”,可以使用七成功力。
再遇見凌展這樣的貨色,不需要使用什麼武功招式。
程信下了山,還沒進入山莊,遠遠聽到裏面有吵鬧聲。
一個年輕的聲音正肆無忌憚地咆哮:“人呢?快把人給我交出來!”
接着是徐山蒼的聲音:“狂徒,這裏豈是你鬧事的地方!那位公子不在山上,趕緊離開。”
年輕的聲音又道:“哼,你徐家都是廢物,若是有一個能打敗我,我現在就走!”
徐山蒼便不說話了。
原來徐家的事傳出去後,引起了武道界的廣泛關注。但因朱雲丹吩咐過,不能透露徐家與他們的關係。
因此外界只知道:洛雲絕的徒弟攻入徐家,被一位修煉不滿月的年輕人拯救。
這二十多天來,已經有不少好戰者前來詢問,想與那位年輕人切磋。
徐家擔心打擾程信清修,便謊稱他救人後沒留下姓名,不知去向。
大多數人都自行離去,只剩眼下這位胡攪蠻纏。
偏偏這人有些來歷,實力也不弱,徐家年輕一代無人是其敵手。
徐山蒼身爲長輩不好出手,無可奈何。
程信聽明白其中過節,便走出來問道:“你是要找我?”
挑戰者見是一位溫潤如玉、滿身風流的年輕公子,長得有些柔弱,看不出多少本事。
不免有些輕視之心,傲慢地道:“你就是戰敗洛雲絕高徒、救徐家於危難之中的那位公子?”
程信道:“是我。”
挑戰者拱手行禮,說道:“在下乃是成陽林家第十四代弟子林以嘉,敢問足下尊姓大名,師承何處。”
程信道:“你乃小輩,沒資格問本尊名號!”
徐家衆人對這話深感贊同。
非是人家傲慢,區區棄徒洛雲絕,便不是一般人可以觸犯,何況是正宗弟子?
殊不知人家還是現任掌門!
林以嘉卻是不知,只當他是輕視自己。
便冷笑道:“狂妄的小子,待我勝了你,再問也不遲!”
擺出架勢,要與程信較量。
程信瞥了一眼,心道:正好試試“幻滅聖體”修煉成功。
說道:“你這點修爲,我無須出手,就站在這,讓你打三招,你若能讓我移動分毫,我便告知你姓名。”
“找死!”
林以嘉憤然出手,一掌正中氣胸口。
卻只感覺擊中巍峨大山,絲毫不能撼動。
這怎麼可能?
就算是師父,如此硬接我一招,也不可能分毫不退!
據說他才修煉一個多月,怎麼可能有這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