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的身子自陡然矮了半截,穿花褲子的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
飯店裏的食客們也騷動起來。
“唉喲,真是瑪莎,這小子這麼年輕,居然買得起瑪莎拉蒂?”
“你們看,就是外面那輛!”
“天啊!還是限量版的!”
“嘖嘖,全市能買得起這種車的可沒多少,難怪人家能帶三個妹子。”
“這兩個傢伙,可算是踢到鐵板了。”
黃毛定定神,咬牙道:“好,我承認,我們的車沒你好,但房子呢?你家的房子能比得上山頂那棟別墅?”
他口中雖這麼說,心裏卻是拼命吼叫:媽的,這年頭,土豪都喜歡扮豬喫老虎?
不行,他們恐怕來頭不小,得趕緊跑,惹不起!
他偷偷張望着,準備藉機逃走。
程信看也不看他們一眼,悠然說道:“房子嘛……”
“咚咚咚!”
那兩人拔腿就跑,一溜煙地就到了門口。
心裏還沒來得及欣喜,赫然發現前方多出一個人。
是那公子哥的同夥!
他怎麼這麼快?鬼嗎?
“你……”
黃毛還沒叫出手,馮家梁已抓住他們的衣領,一手一個,像拎着小雞一般拎回來。
“公子,您想怎麼處理他們?”馮家梁問。
“先讓他們跪着。”程信道。
“好!”
馮家梁把那兩人往地上狠狠一拄。
“啪!”
膝蓋重重一磕,骨頭都彷彿要碎掉,兩人出聲慘叫。
程信道:“不是跪我,是跪老闆。”
馮家梁笑道:“好!”
將他們提起,然後在老闆面前一拄。
那兩個人再一次痛得慘叫,眼淚都流了出來。
程信對那老闆道:“他打過你一耳光,踹了你一腳,你可以還回去。”
“這……”
老闆瞧瞧那兩人,想起他們平日裏的囂張跋扈,一時不敢下手。
程信勸道:“不用擔心,他們以後不會再有機會到這,你若膽小,只會被他們欺負得更慘。”
老闆舔舔嘴脣,道了聲“好”,扇了黃毛一巴掌,踹了穿花褲子的一腳。
程信又對那兩人道:“一千塊錢保護費,送給老闆。”
兩人不敢不應,拿出手機轉賬。
“大哥,我們……可以走了吧?”穿花褲子的問道。
程信微微一笑,說道:“打賭還沒結束,怎麼能走?”
冷喝道:“跪着!”
在過往人的注目中,那兩個直挺挺跪着,耷拉着腦袋,大氣不敢出一聲。
有時跪得累了,被馮家梁眼神一掃,又嚇得連忙直起身子。
徐林玉等人心情大好,喫飯時氣氛快活了許多,還故意喫得很慢。
飯吃了一個多小時,在老闆的再三感謝中,程信等人除了飯店,直奔山頂別墅。
“不……不是吧!”
兩個人看清楚行車方向,狠狠地嚥着口水,心中叫苦不迭。
到了別墅門口,程信做個請的手勢,示意那兩人開門。
那兩人直接跪倒,磕着頭道:“公子饒命,公子饒命,我們只是吹個牛逼,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便在此時,門卻忽然自動開了,裏面卻不見人。
開了?
難道來迎接我們的?
哈哈,老天開眼,不枉我們守了這麼多天,別墅的門終於爲我們開了。
兩個人慌亂之下,居然認爲門是爲他們開的。
“看到了沒,看到了沒,誰說房子不是我們的?”黃毛喜道。
程信看也沒看他們一眼,嘆了口氣。
叫道:“師姐,是你在裏面嗎?”
別墅裏傳來清冷的嬌喝聲:“居然敢帶別的女人來,滾蛋!”
程信摸摸腦袋,說道:“額……師姐,那棟房子住不下,就過來住一陣。”
別墅裏的聲音道:“住不下去找夢琪!動靜弄小點,否則,姐閹了你!”
程信苦笑一聲,見大門並沒有關上,知道師姐並不在意,便領着衆人進門。
兩個痞子見他們沒有搭理自己,終於鬆了口氣。
“怎麼就這麼嘴欠呢?”
他們扇扇自己的嘴巴,灰溜溜地跑下山。
馮家梁悄聲問道:“公子,雲丹師祖真的在這?”
程信苦笑道:“不知道,也許……已經走了吧。”
徐林玉失望地嘆了口氣,暗道:這位小姐脾氣可真怪。
她早聽說過,朱雲丹出現在徐氏山莊時,從飛機上縱身一躍,驚爲天人,一直很想見見。
洗完澡,程信正打算睡覺,卻發現房間裏多了個人。
江雪敏穿着睡衣,拘謹地坐在牀邊,看到程信,立刻羞澀地低下頭。
吞吞吐吐地道:“今晚……今晚我能睡在這嗎?”
程信瞧瞧她睡衣下若隱若現的雪白肌膚,不由得咽咽口水。
想起自己還不能做那事,連忙說道:“可以可以,那我去別的房間。”
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哎?”
江雪敏伸手叫道,卻早已不見人影,氣惱地跺跺腳,幽幽地嘆了口氣。
說是顧曉依想見程信,其實她也相見。
上次酒會過後,她就想通了:程信這樣的人物,註定不會只有一個女人,只要他能愛她就好。
可惜……
“算了,他既然不喜歡我,我還是去上京吧。”
……
月兒彎彎,繁星點點,山影幢幢。
幾輛麪包車往山上疾行,停在離別墅不遠的地方,幾十個拿着棍棒的人鑽了出來。
爲首的看着豪宅道:“媽的,蹲了這麼久,總算來人了,去叫門!”
“不行啊老大!他們開瑪莎,還很能打,咱們惹不起!”
說話的是個黃毛,正是先前在飯店耀武揚威的小混混。
老大一巴掌扇過去,罵道:“去你媽的,慫貨!要你們看着點,你們居然跟人打架,還敢調戲別人馬子,還叫我怎麼談?”
原來那兩個小混混是負責守在山下,打聽別墅的主人到底是誰。
他們聽說老大要買這棟這棟豪宅,這才假稱自己是宅子的主人,一方面是爲了吸引戶主的主意,另一方面也是爲了裝逼。
就是沒想到裝到了真正的主人頭上。
“叫門!”老大命令道。
兩個小弟衝過去,還沒開口叫喊,門自動打開,馮家梁從裏面走出來。
老大上下打量着他,問道:“你好像是那個人的保鏢?”
馮家梁道:“正是。”
老大揮揮手道:“那就請他出來說話,你一個保鏢滾一邊去。”
馮家梁道:“該滾的人是你!”
老大習慣性地舉起棍棒要打,想起此行的目的,忍住衝動。
說道:“行行行,請他出來好好談談,替我帶個話,我上頭有位爺,看中了這棟宅子,反正一個月也沒見你們來住一次,麻煩他行行好讓一讓。”
馮家梁道:“那就請那位爺自己來說。”
“嘿,你小子挺狂啊!”老大又舉起棍棒,“告訴你小子,那位爺開始吩咐過,你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
馮家梁冷笑道:“我若說不賣,你想怎樣?”
老大笑道:“簡單,他以後就別想住了,我們會每天派人守在這裏,保管他熱熱鬧鬧,歡歡喜喜。”
原來是要耍無賴,擾人清靜。
馮家梁道:“這麼說,你們是要動粗?”
老大用棍棒敲着自己的左手,說道:“那可未必,他要是不識好歹,那我也只好讓他長長教訓。”
馮家梁伸出一手,說道:“那就請吧。”
“嘿,行!就打斷你這個保鏢的腿,給他個警告!”老大把棍棒朝前一指。
兩個小弟便衝了出去,各自掄着棍棒,打向馮家梁的膝蓋。
“啪!”
“啪!”
兩聲脆響,兩根棍棒應聲斷裂。
被打的人卻是紋絲不動,連抖都沒抖一下。
衆多混混們倒抽冷氣,瞳孔劇縮,山間霎時安靜地只剩下風聲。
這個高手,比那兩人說得誇張百倍!
“哐當!”
老大的棍棒掉在了地上。
“斷腿是吧!那就斷吧!”
馮家梁冷冷地說了一聲,身影消失在原地。
緊接着便是慘叫聲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