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振興聞言,心裏暗歎一聲,吩咐弟子們做好準備。
徐林玉代表的是雲竹大師,雖是魏家長老,與他們商談的仍然是合作事宜。交談之中,她逐漸發現,魏家衆人都是心不在焉。
考慮到這些年來魏家對她的所作所爲,她的警惕心越來越重,上了酒席,藉口女子身份,表示不飲酒。
而馮家梁也表示自己身爲保鏢,應隨時保持清醒,也拒不飲酒。
魏振榮只好安排在別的茶水飲料中下藥。
二長老魏振隆見識過馮家梁的本事,始終放心不下。
便試探性地問道:“馮先生,在下實在好奇,敢問您這身本事到底從何處學來?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爲,實在令人敬佩。”
馮家梁沒什麼心機,又因程信吩咐過不得透露本門。
便答道:“也沒什麼,師尊名號不便透露,不過他曾受過赤霄真人的指點。”
魏振隆驚道:“什麼?這麼說,您算是赤霄真人的徒孫?赤霄真人不是向來獨來獨往的嗎?”
馮家梁道:“赤霄祖師確實喜歡獨來獨往,不過……”
徐林玉心思轉得快些,暗道:以雲丹姐的煉丹術,要扶持幾個宗師那是輕而易舉,如果透露她的人際關係,那與借用本門名號有什麼區別?
連忙說道:“嗨,馮大哥,你不是說,你師父也就有幸喫過赤霄真人的一顆丹藥,你不會還想套個關係吧?”
馮家梁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心裏納悶不已,不懂爲什麼連赤霄真人也不能說。
但他自知自己腦子沒她好使,便識趣的沒有反駁。
只是應和道:“是是,我師父他喜歡吹牛嘛,我也想……嘿嘿。”
話雖然沒說完,但魏振隆早察覺到異樣。
他急忙將魏振興拉到暗處,說道:“家主,我有幾個問題一直想不通。”
魏振興不耐煩地道:“有什麼想不通的,過後再說。”
魏振隆道:“不是,很重要,必須現在說!首先您想想,以林家的所作所爲,他們對雲竹大師仇恨如此之深,爲何不早派宗師動手,非要等他們大公子出關了再公平解決?”
魏振興嘀咕道:“確實有點奇怪。”
魏振隆道:“還有,雲竹大師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修爲,單純的只靠天賦和赤霄真人?”
魏振興陷入沉思。
魏振隆道:“最最重要的一點,赤霄真人銷聲匿跡十幾年,這期間他做了什麼?以他的身份,當真不能叫來比江家還要強大得多的門派?”
魏振興失聲道:“你是說……糟糕!快!快阻止……”
話還未說完,赫然發現門口多了一個人,正是江劍。
江劍陰陰冷笑着,說道:“你們也太蠢了些,到現在纔想明白這個問題。”
魏振興急道:“你……你知道?”
江劍道:“我當然知道,你難道沒有想過,就算是真正的宗師,就算林家的宗師不出手,雲竹孤身一人,又怎麼敵得過林家那麼多高手?”
魏振興道:“爲什麼?他怎麼做到的?”
江劍道:“因爲林家大部分主力,都被用於困住另一個人,而且還沒困住!”
魏振興忙問:“這個人是誰?”
江劍的表情很是怪異,頓了頓才道:“就是你們苦心尋找的赤霄真人!”
魏振興如遭雷擊。
江劍繼續道:“赤霄真人不但會煉丹術,她本身的修爲,恐怕至少是聖境!”
魏振興幾乎要暈過去,顫抖着聲音道:“那你……你怎麼敢……”
江劍笑道:“我怎麼敢動手,甚至賭上我江家的命運?我自然有我的理由,你們也可以問問林家,他們又爲什麼敢動手。”
魏振興沒心情思考這個問題。
他只知道,魏家恐怕要面臨滅頂之災!
反反覆覆,數次背叛,再好的脾氣也不可能容忍!
現在唯一的辦法……
魏振興急着想衝到酒席上,注意到江劍的怪異微笑,他又馬上止住。
江劍轉身走到院中,打招呼道:“徐小姐你好啊,咱們又見面了。”
徐林玉起身道:“江公子,您怎麼來了?”
江劍笑道:“我來提醒小姐,請問小姐是不是感覺頭暈目眩,四肢乏力,功力提不起來?”
徐林玉以爲他在開玩笑,赫然發現的確如此,頓時臉色大變,跌坐在椅子上。
怒道:“你……你下毒!”
“徐小姐!”
馮家梁大聲叫着,起身衝過去,卻是雙腿發軟,撲倒在地。
江劍道:“不好意思,不是我下毒,而是我們下毒。”
徐林玉眼睛掃視一圈,見魏家衆人皆是低頭,知道他們纔是主力。
氣道:“我跟你們交往這麼年,早知道你們都是小人,現在卻沒有防備,怪我太愚蠢!”
魏振興慚愧萬分,咬咬牙,心道:事已至此,箭在弦上,這個小人就做到底吧。
說道:“你不過鄉野村姑,卻想騎在我魏家頭上,你不該有此妄想,拿下!”
……
程信修煉了一整日,精神越發飽滿,丹田氣海中躁動的真元也越來越平靜,散亂在身體各處的真氣也在漸漸迴歸。
估摸着徹底恢復的時間能夠提前,到時候真元也能得到進一步精煉,離真正的宗師境界將相距不遠。
到了晚上,正要喫飯時,還不見徐林玉迴歸,心裏尋思:林玉對魏家頗有些厭惡,應該不至於留在那喫晚飯,難道是中午喝醉了酒?
他撥通她的電話,卻提示關機狀態,正覺奇怪。
藍夢琪打來電話道:“老闆,大事不好了,紫玉和濟世都被查封了。”
程信懵了一會兒,問道:“怎麼回事?查封了什麼意思?那麼大個企業,隨隨便便就能查封?”
藍夢琪道:“我也不知道,有人舉報濟世製造假藥,紫玉這邊也被舉報偷稅漏稅,現在兩個公司都已經被封鎖,員工們正在被遣送回家。”
程信忙道:“等等等等,你先等等,我馬上過去,咱們見面了再說。”
藍夢琪道:“老闆,你可能……過不來了,你的賬戶也已經被凍結,名下所有的財產暫時都不能使用,包括你的車。”
正說着,外面響起了警報聲,幾輛jing車闖到別墅門口,大羣人涌出來。
“裏面的人聽着,雙手抱頭,慢慢走出來,否則我們就硬闖了!”
程信心說:到底誰在整我?我他媽又得罪了誰?
他氣得不行,想起師姐白天剛說的,要注意身份。便打開大門,邁開步子,昂首挺胸地走出去。
爲首的警員見他如此,舉起手槍對準他,警告道:“雙手抱……”
程信大喝道:“閉嘴!有種你就開槍!”
警員們先是震怒,但隱隱感覺好似有一股無形壓力壓在頭上,心底竟升起些微不安。
爲首的警員嘴脣動了動,沒有說話。
他們的目的只是查封這裏,無權開槍,甚至都無權逮捕程信。
程信走到他面前,直視着他的眼睛,把他瞧得心生畏懼,目光不停閃躲。
“你……你……請你出去,我們要查封這裏。”爲首的警員道。
程信冷冷地道:“查封可以,今晚我可以不在這住,裏面的東西我也不會動,但是你們,不許進入這院子半步!”
旁邊的警員道:“你……你怎麼說話呢?這裏已經……”
話還沒說完,被程信眼睛一瞪,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捏住心臟,口中的話被硬生生嚥了回去。
程信道:“你可以試試,看這地方你們能查封多久!”
這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但那警員居然沒感覺憤怒,只感覺慌張,不由得咽咽口水。
爲首的警員道:“那個……程先生,我們只是……公事公辦,請您諒解。”
程信道:“裏面沒人了!”
警員們不敢再多說,只在院門上貼上封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