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若水”燕逸塵目光呆滯,嘴脣微動,喃喃自語道。
片刻後,燕逸塵眸光恢復了神采,眼眸深處掠過一抹疑惑,摸了摸鼻子,道:“奇怪,那個老道呢”
我去
燕逸塵心頭大呼妖孽,他先前明明看到一個老道士,怎的一轉眼就沒了身影
“算了,管他呢”再次掃視了眼周圍的街道,燕逸塵便是向燕家所在的方向走去。
遠處,一座巍峨豪壯的閣樓上,老道士臨風而立,一襲八卦玄衣隨風飄舞,他目光中浮現着睿智之光,道骨仙風,超然物外。
看着街道上那與周圍的世界格格不入,漸漸遠去的少年,老道士揪着鬍鬚,疑惑道:“天命之人怪哉怪哉”
老道士靜立與閣樓之巔,注視着燕逸塵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盡頭,他一動不動,彷彿與天地相合,歸於自然。
燕家,隨着三年之前燕逸塵的再度崛起,聲名大盛,尤其是燕家二少爺的那詭異師尊,讓得燕家一度輝煌,達到了最頂峯。
燕家的府邸坐落於清風城東部,極盡豪華大氣,佔地極廣,巍峨雄壯的閣樓,聳入雲端的劍塔。
這一切,無不訴說着古武世家的強大與底蘊,只有武道世家,纔有如此輝煌昌盛。
注視着門前那兩尊威猛的麒麟雕像,燕逸塵眸光深邃,思緒彷彿穿越了時空,一幅畫面在腦海中演化。
“哇,好威猛的麒麟雕像哎,父親,是不是把這個要擺在我們家門口”一個眉目清秀的小男孩看着院落中高大的麒麟雕像驚呼道。
“是啊,麒麟乃是遠古神獸之一,可以鎮陰靈,驅邪魔,可以鎮一族之氣運,保我燕家長盛不衰”在小男孩身邊,一位威武雄壯的中年男子摸着小男孩的腦袋,微笑着說道。
他身軀十分魁梧,渾身散發着一股霸氣,但當他看着身旁的小男孩之時,犀利的眸子中滿是寵溺。
“可是,這個有什麼用呢只是一個雕像而已,又不是真的麒麟神獸”小男孩腦袋一歪,皺着鼻子悶聲道。
啪
這時一個較大的男孩跑過來,他在小男孩的腦袋上拍了一下,旋即雙手抱胸,說道:“笨蛋,麒麟神獸已經通靈,雖然不是真的,卻也可以驅邪魔,況且,雕像之中刻錄有符篆,符篆有很強的力量,可以守護家族”
說完,男孩昂起頭,看着中年男子自豪的問道:“我說的對不對,父親”
“仙兒說的不錯,麒麟雕像可不只是用來看的”中年男子英武的臉龐上露出笑意,旋即他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笑道:“學學你哥哥,閒暇之時多看些書籍,多瞭解一下我們這個地域,你也不至於老迷路了”
“嘻嘻”小男孩聞言嘻嘻一笑,拉着比他高一個頭的男孩笑道:“沒事,我迷路了,哥哥會找到我的,是不是,哥哥”
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男孩笑道:“真掃興,我燕逸仙的弟弟居然不識路,真是丟臉”
中年男子見狀笑道:“好了,仙兒,你要記得,塵兒是你弟弟,以後要保護好弟弟,不要被人欺負,知道嗎”
男孩拍了拍胸脯,鏗鏘有力道:“父親放心,誰敢欺負我燕逸仙的弟弟,我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
中年男子直點頭,臉龐上的笑意怎麼也掩飾不去。
p;摸着雕刻精美,威武雄壯的麒麟雕像,燕逸塵眸子中微微有些溼潤,喃喃自語道:“大哥,你究竟去哪啦”
那個中年男子是父親燕南天,而那個較大的男孩,則是他大哥,也就是燕家的大少爺,燕逸仙
“什麼人敢在我燕家門前放肆閒雜人等快快走開”
就在燕逸塵懷戀之時,一道冷冽的喝聲傳來,響徹在燕逸塵耳畔。
“我”燕逸塵剛剛張口,想要說出自己的身份,思緒一閃,卻是沒有說出來。
“望月峯一戰勝負難料,倘若戰敗,我還有何顏面來面對家族罷了”想至此處,燕逸塵長長的嘆息了一聲,便是轉身離去。
燕逸塵知道,因爲師尊的緣故,燕家必定聲勢更盛,至少在無人知道他的消息之前,燕家還有着一層保護。
因爲邪皇的震懾,燕家在清風城中地位超然,即便是城主府都忌憚不已。
銀月高懸,繁星滿天。
夜幕降臨,高懸的銀月灑下一層銀色的月輝,照耀在大地之上。
燕家後山,燕逸塵雙手搭在腦後,平躺在草地之上,嘴中咬動着狗尾巴草,任由那苦澀味蔓延開來。
清涼的微風從臉頰上拂過,燕逸塵眸光一閃,盯着那在雜草中若隱若現的殘破石牌,思緒難明。
我欲爲仙,隻手遮天
那八個染血的大字在石牌之上隱現,在月光的反襯下,倒射出一片血光。
起身,走至石牌之前,分開兩邊的雜草,觸摸着清冷的石牌,燕逸塵嘴角微微上揚,喃喃自語道:“三年了,父親,塵兒不會讓你失望的,三日後的決戰,必定傾盡全力爲我燕家贏得傾世榮光”
“爲父不要你贏得什麼輝煌,只要你此生無危無無險,便心滿意足了”
這忽然響起的話語,讓得燕逸塵微微一怔,轉身,注視着在月光下那愈發偉岸的身影,燕逸塵眼睛溼潤,顫着嘴脣道:“父親”
砰
燕逸塵轟然跪倒在地,看着燕南天顫聲道:“父親,三年了,塵兒回來了”
月光之下,燕南天身軀偉岸如山嶽,這一刻,他眼睛也是漸漸溼潤起來。
他是燕家的家主沒錯,但他前提是一個父親,已至中年的他雖權勢顯赫,但兩個兒子卻無一人在身旁,誰敢說他不孤寂
誰又敢說他是幸福的
收斂了情緒,緩緩扶起了兒子,燕南天笑道:“爲父知道,你必定會回家族一趟,只是,倘若不是爲父恰巧來此,你真的便不再見父親了嗎”
擺了擺手,燕南天嘆息道:“爲父知道你心裏的想法,你怕替父親丟臉,爲父卻早已看透了,就算再權勢顯赫、無力輝煌又如何百年之後,皆歸塵土,皆爲虛妄”
“父親”燕逸塵眼睛溼潤,誰說男兒不落淚只是未到傷心處。
父子兩人並肩而立於山巔之上,明月在兩人頭頂懸掛,灑落下一片清冷的光輝,一絲淡淡的溫馨,瀰漫在兩人心間。
“三日後便是約戰的日期,有幾分把握”燕南天聲音平淡,即便遠在清風城,卿長歌的威名也如雷貫耳,常聽人說起。
卿長歌,在明月帝國年輕一輩武者心間,便是一個神話,一個傳說
從心裏來將,對於燕逸塵的約戰,燕南天並不看好,因爲卿長歌,太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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