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魔命難違 >第五十三章 青琊其人
    季羨舟倒是覺得沒有什麼,忍不住笑了一下,什麼都沒說,只仔仔細細打量了她一眼,又半蹲下來看季羨雪。

    季羨雪這個時候才忍不住抹了抹眼淚,圓圓的眼睛還泛着淚光,看着季羨舟:“六哥哥,阿雪怕……”

    季羨舟揉了揉季羨雪的小腦袋,正準備說些什麼。卻忽然從前頭的樹又齊刷刷落下來幾個蒙面刺客。

    季羨舟抿了抿嘴,收起的劍又亮了出來,謝褚也高度警戒,一把劍緊緊握在了手。

    又來了一波刺客,若是解決了這一波,是不是還會有下一波?

    一批接一批地來,刺客人數他們尚且不知道,可是若是這般沒完沒了下去,喫虧的一定是季羨舟和謝褚。

    那刺客們一刻都不願耽誤,看着便一句話不說朝他們衝了出來,與季羨舟和謝褚形成死鬥。

    這樣下去不行。

    滄琰看了他們一眼,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手一攤,她的筆便出現在她的手,正當她準備習慣性一轉筆寫一個“殺”字之時,卻忽然有了別的動靜!

    從季羨舟與謝褚和刺客們打鬥的地方落下了一把劍,滄琰下意識準備將那把劍彈開,那把劍倏忽一轉,分裂成十幾二十把一模一樣的劍,直直地從高空之落了下來,直接刺的圍攻季羨舟和謝褚二人的所有刺客,一個不落,那分裂而出的劍也也一把不多。

    這一場季羨舟與謝褚沒怎麼廝殺,卻在一瞬間結束了對戰。

    季羨舟轉過頭看向滄琰。

    滄琰看了他一眼,舉起自己的筆,聳聳肩,表示這並不是她做的事情。

    季羨舟抱拳對着空朗聲道:“多謝閣下相救,煩請閣下現身一見,以後相見在下必定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客氣了。”

    那人也不藏着掖着,從空一躍而下,一身紫袍以及未綰的長髮流動似的,直至他落地,站得穩穩的。

    滄琰這纔看清了來人的面容。

    那人生得一雙丹鳳眼,眼角微微往翹,頗有幾分勾人的意思。

    可惜是個男人。滄琰癟了癟嘴。

    他薄脣微微啓開來:“在下也不過是路見不平罷了。這麼多人欺負你們一個,我委實有些看不過眼。”

    季羨舟不可置否,畢竟再來幾個他也應付得來,只是該客套的話還是得客套客套,畢竟人家也算是幫了自己:“未請教閣下大名?”

    那人眼帶桃花一般看了一眼滄琰,輕笑了一聲:“我叫,青琊。”

    青琊?

    這名字她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啊。

    滄琰想了想,可卻是半分印象都沒有,許是自己確實老了記性差了,總是不記得一兩個人,這樣也屬於正常的。

    這麼想滄琰想開了,也不再去糾結這個名字了。

    季羨舟一直看着青琊,又見青琊看着滄琰,直勾勾地,滄琰似乎又在想些什麼。他心不由得有些不快,不動聲色地擋在了滄琰面前,一拱手:“在下季羨舟,多謝青琊兄出手相救。”

    滄琰一怔,不大明白爲什麼季羨舟忽然前兩步。爲了給季羨舟騰出位置,她往後退了兩步,卻注意到了在季羨舟身後捂着傷口默不作聲的謝褚。

    那傷口越發嚴重了,沒有紗布,謝褚用手按住傷口,傷口還在往下滴血,謝褚卻好像受傷的不是自己的胳膊一樣,連一句疼都不喊。

    她倒吸了一口氣,走了過去,翻了翻他的傷口,擡眼問:“爲什麼不喊疼?”

    謝褚一怔,倒沒有想到滄琰會問這樣一句話,尷尬地笑了笑:“沒這習慣。”

    季羨舟漠然看過來一眼:“這點小傷謝褚還要叫的話,做我貼身護衛的不會是他了。”

    聞言,滄琰斜眼看過去,抿了抿嘴,沒說話。

    一時間氣氛竟然有些尷尬,和莫名地僵硬。

    青琊自然也看出來了,打着圓場:“看這位兄臺傷口這麼嚴重,恰好我隨身帶了一些藥膏,對此類傷口最是有益,其能夠止血,迅速結痂。”他從懷掏出一個青色的的瓷瓶遞給滄琰,笑道,“若是不嫌棄,姑娘可拿去給這位兄臺一試。”

    “多謝了。”滄琰客氣地對青琊點點頭,正準備接過。一隻手卻她快了一步。

    “我來吧。”季羨舟淡淡地說,“女子給一個男人藥,諸多不便。”

    滄琰想了想,也是這麼個道理,算只是胳膊被劍劃了幾下,怎麼說都是不合禮法的,便也不多說些什麼,點點頭默許了。

    季羨舟走到謝褚面前,拔開瓷瓶的塞子看了一眼,粉末狀的白色藥物。

    他擡眼,謝褚也看向季羨舟,才微微低頭:“讓主費心了。”

    “無妨。”他垂眸,按住謝褚的傷口,將粉末輕輕撒了去。

    謝褚未曾皺眉。

    撒完之後,季羨舟將瓷瓶塞成原原本本的模樣遞還給青琊:“多謝了。”

    “客氣。”青琊微笑着接過,放回自己懷裏,似是隨口問起,“季兄,以及這位姑娘……”

    滄琰打斷他:“啊,我叫滄琰。”

    “滄琰。”青琊故意重複得十分緩慢,她的名字像繚繞在他脣邊的模樣,眼見季羨舟看向他,雖說沒什麼情緒,但青琊還是曉得適可而止的轉換了話題,“你們這是要去哪裏?”

    季羨舟還之以微笑:“拙荊嫌家無趣,吵着出去遊山玩水,是以我們並未有所目的,不過隨意走動走動。”

    拙,拙荊?

    季羨雪狡黠一笑,扯了扯季羨舟的衣袖,聲音軟軟糯糯地說:“爹爹!爹爹!快些走吧!阿雪等不及啦!”

    季羨舟揉了揉季羨雪的頭髮,無自然地回答:“阿雪乖一點,爹爹在跟這位叔叔說話呢,再等等,覺得無聊跟你孃親說說話。”

    這孩子孃親還在宮呢!

    季羨雪撅撅嘴巴,復而又扯扯滄琰的裙襬:“孃親孃親,阿雪想去玩,阿雪不想呆在這裏了,叔叔們都躺在地不起來,一點意思都沒有!”

    滄琰雖然很想說點什麼,但是季羨舟和季羨雪這般一唱一和,她都不知道從哪裏開始說些好,乾脆閉了嘴,笑着看着他們一大一小自編自演。

    青琊似乎一怔,誇口道:“季兄與滄琰姑娘委實一對璧人,這小姑娘粉雕玉琢甚是可愛,想必是繼承了二位所有優點了。”

    季羨舟保持他一成不變的微笑的弧度:“青琊兄謬讚了。”

    “既然如此,想必季兄你們還得趕路,我便不再叨擾了。”青琊去意表現得明顯,正合季羨舟的意思,“青琊先告辭了,以後有緣再見。”

    “哪裏的話,若不是今日青琊兄拔刀相助,這些麻煩哪裏這麼快解決了,還是多虧了兄臺。”季羨舟一拱手,不等青琊回答,他便不客氣地說道,“青琊兄一路小心,有緣再見。”

    青琊不再說些什麼,對着季羨舟和滄琰頷首笑了笑,轉身一個輕功便越來越遠,逐漸消失在他們四人眼。

    “孃親……”季羨雪眨了眨眼,方纔看見刺客的害怕此時一丁點兒也看不見了。

    滄琰不客氣的一點她的額頭:“人已經走了,還演什麼呀!小小年紀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季羨舟朝她看過來:“跟我學的。”

    “你有什麼好自豪的?”滄琰撇撇嘴,還是忍不住好問道:“你剛剛爲什麼這麼做啊?”

    季羨舟沒有回答滄琰說的話,轉而向謝褚說道:“我們自己帶的藥呢?”

    謝褚說:“都在馬車裏,現下怕是都沒了。”

    聞言,季羨舟皺了皺眉,復又問道:“能自己走嗎?”

    “能。”謝褚點點頭。

    季羨舟想都沒想:“那行,天黑之前走到下一個驛站再給你抹藥。”

    滄琰聽得一怔一怔地,雲裏霧裏:“方纔謝褚不是過藥了嗎?”

    季羨舟瞥過她一眼:“那青琊是何人你可知?”

    “不知道。”滄琰很誠實的說,非常好地問道,“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嗎?”

    季羨舟牽起季羨雪的手,往前走着:“我也不知道。”

    “……”

    滄琰不懂季羨舟這個話是個什麼意思,正欲追去,謝褚卻快了兩步走到滄琰面前,伸出胳膊,將自己的傷口展現在她面前。

    季羨舟方纔倒的藥粉全部倒在了謝褚的衣袖之,因爲角度原因,青琊並沒有看見季羨舟這個小動作,是以當時也沒有發出疑問。

    滄琰望了望他,問道:“沒有塗藥你真的撐得住嗎?你身可不止這一個傷口。”

    謝褚搖搖頭,輕聲說:“屬下將傷口給姑娘看並不是其他什麼意思,只是想解釋一下主的意思。主的意思是,在外頭不明底細的人的東西,尤其是直接同血肉相接觸的東西,千萬不要隨便亂用。”

    原來季羨舟是這個意思,她還在想,人家青琊是好心救了他們,怎麼會做出害他們的事情呢?要是青琊想要害他們,大可以看着一波又一波刺客將他們殺死,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是以,她也沒想那麼多,潛意識裏相信了青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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