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魔命難違 >第一百二十八章 出墓
    之前的時候,季羨舟他們的慣性思維是,既然從入口走了進來,一定會有一個出口走出去。 .

    實際,他們兜兜轉轉繞了這麼一個大圈子,找了很久都找不到的出口,其實很容易可以找到了。

    只要他們不動,不動可以出去了。

    這個墓室利用了人的慣性思想,下意識都會走來走去找出口,找來找去,每一個墓室裏頭的東西都是個致命的東西。

    真是可怕。

    李雲深問:“只是站着不動嗎?需要站多久?”

    這個季羨舟心裏有一些拿不準了,這個墓室裏頭肯定會有人耗盡精力和體力待在原地等着死去的,他們同樣都是待在原地,怎麼還是在墓裏頭喪命了呢。

    “凝神。”季羨舟說。

    什麼都不要想,不需要雜念,將自身處於空白,於空間的罅隙當,應當可以出去了。

    辦法在眼前。

    季羨舟和李雲深閉了眼睛。

    青琊也跟着閉了眼睛,半晌,復又睜開了。

    這般相處下來,青琊心裏頭大抵已經有了對季羨舟的一個更深的印象,季羨舟善謀,心思細膩,是一個很難對付的人。

    他盯了季羨舟一刻,緩緩地閉了眼睛。

    看來一般的設計還不能夠將季羨舟這幾個人都除掉的。

    尤其是這個從間插入進來的,法術甚是高強的人,也在青琊他們的意料之外。

    看來計劃,得重新擬定了。

    幾人的定力皆是非凡的,閉眼睛,將自身置於空白,似乎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聽見耳邊有着呼呼的風聲。

    這個風聲,是封閉的墓室裏面絕對沒有的東西。

    季羨舟睜開了眼睛,緩緩地鬆了一口氣,說道:“睜開眼吧,我們已經出來了。”

    眼前是季明越的後院,堆得亂七八糟的竹子,明月清風,竟是一刻未變。

    李雲深睜開了眼睛,清明瞭,看了一眼懷的女子,目光閃動,說道:“那我先將她帶回去了。”

    “嗯。”季羨舟應了一聲,看了一眼自己懷的人,雖不知究竟怎麼回事,沉了臉色。

    李雲深根本沒有心思去管青琊究竟會怎麼想,當即捏了一個法訣便走了。

    青琊的臉卻是一點訝然之色都沒有。

    季羨舟向他投過去了一個目光。

    青琊微微一笑,說道:“世界之大,人衆多,這位兄臺約莫也是修道之人吧。”

    季羨舟收回了目光,淡淡地說了一句:“國師大人委實見多識廣。”

    抱着滄琰,季羨舟渾身都是傷口,有一些狼狽,他卻恍若未見一般,慢慢地朝着前院走了過去。

    青琊跟在他身邊,關切地問道:“季兄身的傷口可要緊?”

    季羨舟看也沒看他:“國師大人還是先管管自己吧。”

    在這幾個墓室裏面,他們兩個人皆是受了傷的,只是季羨舟要青琊狼狽一些,大多數時候青琊都是未出手的。

    尤其是關鍵時候,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意爲之,卻偏偏這個關鍵時候不能動手還不能得十分順理成章。

    他們三個人出現在前院的時候,引得衆人紛紛側目,議論紛紛,聲音一丁點兒都沒有掩蓋的。

    季明越走了過來,客氣而疏離地驚訝道:“六弟這是發生了什麼?是有……刺客嗎?”

    後半句季明越的聲音被壓得極低,畢竟有沒有刺客這件事情還未被證實,爲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不去打亂了整個婚事的氣氛,他必須十分有分寸的壓低聲音。

    季羨舟抿了抿嘴,卻未壓低聲音:“方纔出去散心,恰巧遇見了國師大人,聽說國師大人身手不錯,便切磋了幾招,不是什麼大事。”

    六殿下和國師大人過招啊……

    看着他們兩個人的模樣,雖然狼狽,可依舊是風華俊美。

    貴女們捂着心口,側着眼偷偷打量着他們兩個人,雖然季羨舟懷抱着一個姑娘,可難得看見美譽遠揚的六殿下,和神祕新出的國師大人站在一起,閨女們乾脆直接將季羨舟懷的滄琰忽略了。

    若是滄琰此刻醒着,必定要撇撇嘴,衝着那羣貴女們翻個白眼。

    也沒人細心去問季羨舟這一番話是否合理,聽見季羨舟繼續說道:“現下狼狽,若是繼續出席三哥婚禮席間怕是於理不合,加我家阿琰她身有不適……”他說在這裏,頓了頓,季羨舟又忍不住低頭看着她,語氣變得柔和下來,“本王得立即帶她回府。”

    季明越看着他,笑道:“本王沒有眼福親眼看見六弟與國師大人試,委實可惜了,六弟快些回府吧,弟妹身子要緊。”

    “那六弟先告辭了。”季羨舟微微頷首,沒什麼心情同季明越繼續寒暄。

    謝褚一直拉着馬車,站在門口等候。

    季羨舟抱着滄琰,渾身血跡,疾步朝着馬車走了過來。

    謝褚心下一驚,趕緊讓開了,給他們撩起了馬車簾子,季羨舟一個跨步便鑽進了馬車,還沉聲道:“快回府。”

    “是!”謝褚並沒有多嘴問一些什麼,趕緊駕着馬車回了府。

    沒過多久,季羨舟總算將滄琰平平穩穩地放在了牀。

    “將李雲深請過來。”他坐在牀邊,看着滄琰,一刻不肯挪開自己的目光。

    謝褚領了命,擔憂地問道:“主,需不需要請太醫?”

    “請太醫做什麼?”季羨舟皺眉,“把李雲深請過來可以了。”

    “可是您……”

    季羨舟擺了擺手,催促道:“快去!”

    看見季羨舟這般堅持,謝褚也不大敢再堅持下去,抱拳,轉身便出了門。

    李雲深很快便來了,他自然知道季羨舟叫他來是要做些什麼,二話不說,直截了當的走前,禮數也不做了,直接前,按住滄琰的脈搏。

    滄琰是個神仙,脈搏同凡人不大一樣,凡間的大夫是沒有辦法診治她的脈的,唯有請來李雲深。

    若不是如此,季羨舟心自然有數,他是不會打擾李雲深的。

    “阿琰……是不是喫過,或者飲過什麼東西?”李雲深臉色有一些不大好,說道。

    季羨舟問道:“如何了?”

    李雲深抿了抿嘴,說道:“全身法術被封,無法流轉,不像是凡間的東西使她變成這個模樣。”

    “若不是凡間的東西,阿琰她自己一定有所察覺,她不像是那種明知東西有害還會讓其入肚的人。”季羨舟說。

    滄琰一開始赴宴的時候已經有所提防,明知對方來者不善,甚至平日裏還要警惕,不可能這麼簡單着了道。

    既然如此,“阿琰喫的我都喫過了。”季羨舟仔細回憶道,忽然心一個咯噔,“莫不是青琊的那杯酒?”

    說罷,李雲深趕緊問道:“什麼酒?”

    季羨舟沒有直接回答李雲深的話,皺着眉頭思索着:“不像啊。若是青琊的那杯酒,可阿琰喝過之後是還用過法術的,也不會是這杯酒啊。”

    李雲深默了默。

    其餘的便沒有異常了,滄琰怎麼將封鎖法術流轉的東西喫喝進肚的,季羨舟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季羨舟嘆了一口氣,問道:“阿琰如何能醒?”

    “我也不清楚。”李雲深說道,“我先給他輸入幾分法力再說。”

    季羨舟問:“阿琰是個神仙,你是……魔族的人,可有影響?”

    李雲深一怔,擡眼望她:“應是沒有的,但……凡是總有萬一。”

    他不知道是什麼使得滄琰的法術盡封,陷入沉睡,便也不大好對症下藥,心裏壓根兒沒有什麼十成十的把握。

    可現在又沒有辦法能夠聯繫到仙族的那些滄琰的好友來相助,現在唯一能夠指望的,怕是隻有李雲深一個人了吧。

    季羨舟咬咬牙,點了點頭:“你試試吧。”

    實在不行,他再想辦法。

    或者,他捂了捂心口,緊緊地抿着嘴,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神情頗有幾分怪。

    李雲深將滄琰扶了起來,兩掌伸了出來,運足了氣力,貼在了滄琰的背。

    一股熱流,自而下,又自下而,運遍周身。

    滄琰哼哼唧唧了兩聲,卻仍舊未睜眼。

    李雲深讓滄琰平躺了下來,走到一邊,駐足,一聲不吭。

    “阿琰怎麼樣了?”季羨舟問。

    李雲深搖搖頭:“沒醒。”

    這句話的意思,約莫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季羨舟不說話了。

    心裏頭卻複雜得很。

    若是滄琰這麼一直沉睡下去,他應該怎麼辦纔好?

    “你怎麼樣?”李雲深忽地開了口,“真的不需要去抹一些藥嗎?”

    噢,他都快忘記了,自己還受着傷的事情。

    可是滄琰尚未醒來,季羨舟搖搖頭:“我在這裏守着她。”

    “你不怕,她到時候醒過來,看見你這副模樣會擔心,會責備你嗎?”李雲深說,“你不想一直讓她看見,最光鮮的你嗎?”

    李雲深說完了這句話,沒等季羨舟答應,轉身便大步走出了房門。

    他可沒有那個耐心一直勸着季羨舟,若不是同季羨舟和滄琰兩個人的關係,這種事情,他一句話都不會多說。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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