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魔命難違 >第一百五十四章 猜測
    季羨舟一回到府邸裏頭,臉色依舊有些不大好,邊往自己房間裏頭走過去,一邊皺着眉頭說道:“來人,沐浴,更衣。手機端 m..”

    謝褚得了吩咐,趕緊下去傳召丫鬟準備沐浴事宜了。

    滄琰一聽說季羨舟從宮回來了,按捺不住性子便一下子跑到了他的房間裏頭。

    季羨舟不慌不忙地攏了外衣,他正在脫衣服,還好穿了裏衣。

    滄琰訕然一笑,結結巴巴地說道:“你回來了啊。”

    季羨舟怪地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

    她也覺得這句話似乎有一些多餘了,滄琰撓了撓頭,說道:“你現在要去沐浴?”

    季羨舟瞥了她一眼:“你要同我一起?”

    “不不不!”滄琰趕緊搖了搖頭,看着他,猶豫着說道,“你先去沐浴吧……我等會兒再同你說。”

    季羨舟點了點頭。

    滄琰又看了他一眼,轉身出了門。

    二月了,還是有深深的涼意,滄琰着急着出來見季羨舟,穿得有些單薄。

    她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盯着一個地方,竟這麼出了神。

    皇后這個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將御廚滅了口,連她都沒有辦法詢問到殺御廚本人的人到底是誰。

    而這件事情偏偏發生在皇宮之內,法術受到禁制,此刻連她自己都是一籌莫展。

    季羨舟不會允許他的母妃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去的,但是,算知道了是皇后娘娘所爲,但是沒有證據,根本沒有辦法治她的罪。

    滄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覺得有一些頭疼。

    “你站在這裏,不會覺得有些冷嗎?”

    她忽然感覺到身被披了一件衣物,稍稍的暖和了一些。

    滄琰搖了搖頭說:“出來得急,一時給忘記了。”

    季羨舟輕聲笑了一聲,那笑聲很淺,卻恍如在滄琰的耳邊。

    她愣了一愣,她好像已經很久都沒有聽見季羨舟的笑的聲音了,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多到她們幾乎已經缺失了原有的模樣。

    季羨舟自己好像沒有發現這一個細節,看見她愣住了,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腦袋,說道:“下次別這麼毛毛躁躁的了。”

    滄琰咂了咂嘴:“我這不是着急見你。”

    “見誰都不行。”季羨舟看着她說。

    滄琰無奈地聳聳肩,說道:“好吧,都聽你的。”她轉過身打量了他,“你這麼快沐浴好了嗎?”

    季羨舟“嗯”了一聲,問道:“你這麼着急,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聽見這句話,滄琰斂了神色,說道:“你最好小心一點皇后娘娘。”

    出乎滄琰意料的是,季羨舟平平淡淡的點了點頭,說了一句“我知道了”,竟然是一點兒驚訝都沒有。

    “你知道?”滄琰掩飾不住自己的驚訝。

    季羨舟抿了抿嘴,說道:“今日皇后娘娘無緣無故請我去她宮喫茶,我總覺得有一些不大對。”

    喫茶?

    沒事喫什麼茶。

    滄琰趕緊問道:“你喝了沒有?”

    季羨舟搖搖頭:“自然是沒有的。”

    滄琰鬆了一口氣,她擔心皇后娘娘會對季羨舟下手,原本還覺得她會等着瑾妃娘娘的事情過去再伺機對季羨舟動手,萬萬沒想到,她竟這般迫不及待了,好像一點兒顧慮都沒有一樣。

    也還好季羨舟的警惕性足夠高,沒有着了她的道。

    她想起來自己要同季羨舟說些什麼,扯了扯季羨舟的衣袖說道:“我覺得這件事情有一點兒怪。”

    他挑了挑眉,說道:“你說說看。”

    季羨舟每一次這樣叫滄琰說出自己心裏頭的想法的時候,說到底,他自己心也一定有了一些想法。

    在這個方面,滄琰從不去揣測季羨舟心裏頭這個想法究竟是什麼,每一次都直截了當地將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據你所說,宋夫人明明是知道一些什麼的,跪在堂下,不慌不亂,且當做她生性巾幗,心無愧,因而無懼……”滄琰皺着眉一條一條地分析到這裏的時候,頓了頓,說道,“這也不是不可能,先將宋夫人放一放。再說這御廚,疑點更多了。我去找了御廚的魂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誰殺的,只知道應該是皇后派來的人。但……”

    她說到這裏便停住了。

    季羨舟看着她,問道:“怎麼了?”

    滄琰擰着眉,神色頗有幾分凝重,帶着萬分疑慮,才繼續說道:“我總覺得殺這個御廚的人有疑點,御廚說殺他的人蒙了面,既然蒙面人要殺了御廚滅口,又何必多此一舉呢?除非,動手的這個人早知道我們有辦法可以知道動手的人是誰。”

    這兩點分析下來,季羨舟點了點頭,抿着嘴說道:“你分析得不錯,但是有一點,宋夫人表現得滴水不漏,但是事實,她身的疑點很大。”

    滄琰側目看着他,帶着萬分疑惑。

    季羨舟慢慢地說道:“那日我審訊她的時候,她說的話……太有條理了。”

    “這有什麼疑點嗎?”滄琰有一些想不通。

    季羨舟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說道:“若這件事情跟宋夫人沒有關係,她又何必記得這般清楚,甚至一些細微之處都記得很清楚。普通人在平日裏對自己的生活的一個細節是不會記得太清楚的,例如哪個時辰幾時幾刻吃了一些什麼等等。若宋夫人這般,只能說明一點。”

    說到這裏,季羨舟故意停了下來。

    滄琰偏着頭,撓了撓頭,說道:“說明什麼?”

    季羨舟輕描淡寫地說:“說明她早對現在的場面做好了心理準備,連說辭都準備好了。”

    滄琰恍然大悟。

    “可這件事情同宋夫人能夠有什麼關係呢?”滄琰還是有一點想不通,“總不能是宋夫人動手殺的那個御廚吧?”

    季羨舟搖了搖頭:“不大可能,宋夫人不過一介女流,力氣沒有那麼大,從御廚脖子面的傷口來看,抹了那個御廚的脖子的人,必然是個男子。”

    這番話有理有據,滄琰摸着下巴,慢慢地想着。

    這件事情到底怎麼發生的?宋夫人在其是一個怎麼樣的角色作用?

    滄琰百思不得其解。

    “有一個可能性。”季羨舟緩緩說道。

    滄琰一怔,問道:“什麼?”

    季羨舟說:“宋夫人並不是真的宋夫人。”

    滄琰皺着眉,揣摩着季羨舟的這句話,但她並沒有發現什麼疑點:“你是說,宋夫人被附身了?可是她的身並沒有妖氣啊。”

    季羨舟嘴角稍稍彎起來了一個好看的弧度,說道:“你在人間呆了這般久,怎的還是一有事便想着法術妖力之類的東西。”

    這句話一說出口,滄琰便像是頓悟似的:“你是說……”

    季羨舟微微頷首:“凡間有個東西,叫做人皮面具。”

    “原來是這樣……”滄琰一拍腦袋,“我怎麼沒想到呢。不過,你是怎麼確定的?”

    滄琰十分急切的看着他,眼睛裏盡是好和渴求,早已忘了身邊的涼意,寒風乍起,她還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季羨舟皺着眉,說:“別在外面站着了,進房間裏去,坐下來我再慢慢給你說。”

    滄琰不大好意思地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季羨舟走了過去,胳膊將她一摟,維持着這個姿勢,兩個人慢慢地進了屋子。

    屋子裏的木炭燒得正暖,一與外頭對真是暖和極了。

    滄琰搓了搓手,又揉了揉耳朵,問道:“季羨舟你不冷嗎?”

    她踮起腳搓了搓季羨舟的臉,撇了嘴,自惱道:“我怎麼都沒想到,你身子還虛着,怎麼拉着你在外面站了這麼久!”

    “不礙事。”季羨舟伸出雙手,按住貼在他臉的那雙手,說道,“我不覺得冷。”

    滄琰擰着眉:“我從前聽人說過,當你真的感受到冷的時候,寒氣已經滲入身體裏去了,所以算自己不覺得冷的時候也要好好保暖。”

    季羨舟好笑地問:“你聽誰說的?”

    這句話讓滄琰一怔,低下頭深深地想了半天,半晌,她微微地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但是,好像是一個挺重要的人。”

    季羨舟挑了挑眉。

    滄琰擡起頭,一臉正氣的看着季羨舟,嚴肅道:“總之,你可要注意着點兒。”

    他忍不住笑了。

    滄琰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叉着腰,佯裝怒道:“你笑什麼!很好笑嗎!”

    季羨舟抿着嘴:“不好笑不好笑。”可嘴角那笑意卻一刻未收。

    她看見季羨舟這個模樣,一下子沒脾氣了。

    季羨舟注意到她的耳朵有些泛紅,他朝着她伸出手,還未伸出去,卻不由自主的動作一頓。

    滄琰眨了眨眼,好地問道:“好了,你現在總可以告訴我,你怎麼想到人皮面具的了吧?”

    她倒是沒忘這個。

    季羨舟說:“我打聽過了,宋夫人平日裏便是柔懦性子,卻並非是有言語有序,臨危不亂的巾幗之氣的女子。那日她的表現可謂是同她平日裏判若兩人了。再者,若是宋夫人一直同馮昭儀在一起,那爲何又知道這些事情的呢?“

    頓了頓,他看着滄琰沉思的模樣,悠悠然又補充了一句:“當然,這些只是我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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