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魔命難違 >第一百九十七章 計劃
    卷暮一下子站了起來,速度太快牽扯到自己的腹部一痛。

    “嘶……”

    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你沒事吧?”顧皎沒想到卷暮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下意識前去扶住他。

    卷暮將她的手推開,自己扶住了牀鋪,撐起自己的身子,緊緊地皺着眉。

    自己面前的這個小姑娘叫做顧皎,也認識飛朝,那方纔將自己打傷的那個女子是誰?

    難道他誤會了什麼?

    卷暮直起來了身子,不可思議地問道:“你……真的叫做顧皎?”

    “我叫顧皎有這麼,嗯,大的震懾力嗎?”顧皎一臉難以言喻的表情。

    有一段時日沒有見,飛朝怎麼不認識她了,若是說是受了傷的緣故,但爲什麼……言談舉止也有些不大一樣了。

    卷暮斜着眼看着顧皎,萬萬沒想到飛朝昏迷之時口唸唸叨叨的顧皎竟然是一個凡間的女子,那爲什麼飛朝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呢?

    看樣子這個叫做顧皎的女孩子似乎也是對此毫不知情,甚至將他認作了飛朝,種種表現看來,這個顧皎好像也沒有同飛朝有什麼深仇大恨啊。

    卷暮心有疑,忍不住在心盤算着應當如何向這個叫做顧皎的女孩子套話纔好了。

    季明越帶着小狐狸一早回到了自己府邸當,他讓小狐狸從他的身跳了下去,自己走到了桌子旁邊,拿起一旁的公,例行開始一一翻閱。

    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他看了兩行再也看不進去了。

    真是頭疼。

    季明越忍不住拿出方纔在街給聞人晞買的玉鐲。

    他拿在手細細的把玩着,眼睛裏全都是這個玉鐲,腦海之卻全都是聞人晞的一顰一笑。

    已經這麼久了,爲什麼他的阿晞還不回來?

    季明越想了想,將玉鐲輕輕地放在桌子旁邊,抽了一張紙出來,舔了舔墨,又看了一眼旁邊的玉鐲,才慢慢地下了筆。

    “吾妻阿晞,早枝初發,故鵲悉歸。閒時夜來數落燈花,無物似茶濃。與狐望二月,躍躍靈兮,念否念否?夫越筆。”

    他擱了筆,從頭至尾又唸了兩遍。

    小狐狸一下子跳了他的腿,扒着桌子,看着他手的紙。

    季明越一隻手拿住那張紙,一隻手伸到小狐狸的頭,順着它的頭摸了摸:“瞧你這個模樣,還以爲你真識得字呢。”

    小狐狸竟難得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只是直愣愣地看着那張紙。

    季明越笑了一聲,將紙整整齊齊地疊好了,喚了一聲:“來人!”

    一個下人模樣的人很快從門外走了進來,對着季明越畢恭畢敬地作了一禮:“請殿下吩咐。”

    季羨舟將那一張紙遞給了那個下人,吩咐道:“將這張紙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國師府去,不能出任何閃失,聽見了嗎?”

    那下人恭敬地接過了那張紙:“是,殿下。”然後慢慢地走了出去。

    忽地,那小狐狸像是發什麼瘋一般,衝了去,一個跳躍,那下人沒有半分防備,一下子被這隻小狐狸將手的那張紙給叼了過去。

    方纔才答應季明越說不能夠出任何差錯,結果連門都沒有出,這張紙被一隻小狐狸給叼過去了,下人一下子渾身發燙,趕緊去追那隻小狐狸:“哎!那張紙!”

    季明越也沒有想到一向乖順的小狐狸,方纔還在自己的大腿之趴得好好地,怎麼忽然一下跳了出去,還硬要搶那張紙呢?

    小狐狸嘴裏叼着那張紙,回頭看了季明越一眼,竟然跑出了房門。

    季明越臉色沉了沉,下人趕緊跪了下來,語氣裏盡是掩蓋不住的慌張:“殿下饒命啊!殿下!小的不是有意的!”

    “行了!”

    季明越暗含着怒氣打斷了他。

    那下人只好閉了嘴巴,季明越並沒有叫他起來,他只好安安分分地跪在原地,低着頭。

    季明越提起筆,沾了墨水,將方纔的那些話又寫了一遍,摺好了,折得整整齊齊,才又遞給那個下人。

    “若是再弄丟了,本王饒不了你!”

    那下人如同撿回了一條命似的,趕緊謝恩,去接過了新的一張紙,才趕緊跑出了門。

    季明越知道,他沒有理由去懲罰剛剛那個人。

    小狐狸在他府邸之呆了有一段時間了,同其他人似乎相處得也不錯,除了極愛黏着他,它的乖順是整個府邸都所知曉的。誰也不知道它竟然此時此刻忽然跳出去搶了一張紙跑了,那下人對它沒有設防也是應當的。不過,若不是知道它一定不會認識紙的字,衝着小狐狸方纔像模像樣地看着紙的字看了那般之久,季明越還真以爲它搶了那紙是因爲面的字了。

    不過,話說回來,他是不是有點慣着這隻小狐狸了。

    季明越慢慢地走了出去。

    那隻小狐狸最喜歡待在他與聞人晞的寢院裏面,除卻不黏着他的時候,便是呆在這裏。

    季明越徑直地走到了這個地方。

    果然,小狐狸趴在樹蔭之下,那張紙不知道怎麼被小狐狸扒拉開了,那幾行字這麼直白地暴露在了空。

    還擺的方方正正的。

    小狐狸趴了一會兒,半坐着盯着這張紙。

    季明越遠遠地看着這隻小狐狸,不知道爲什麼,沒有再往前走了。

    小狐狸的爪子慢慢地觸碰着那張紙,像是在懷念着什麼一樣,季明越竟然用它的眼神之看出了一絲一毫的哀痛。

    都說狐狸多有靈性,竟不知有靈性至此。

    他們兩個……是否也算作心境相通?

    這隻小狐狸,是否也在思念着他的阿晞?

    季明越站在原地癡癡地看了一會兒,隨即默默地轉身走了。

    他坐在自己的書房裏面批閱着公,不再管那隻小狐狸做一些什麼了。

    它思念聞人晞,季明越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啓稟殿下,龐將軍求見。”

    季明越正想一些什麼的時候,忽而又來了人稟報。

    他想了想,將自己的案牘稍稍整理了一下,說道:“快請。”

    龐志新是個粗人,大大咧咧地走了進來,對着季明越抱拳道:“參見三殿下!”

    “龐將軍不必多禮,請坐。”季明越看着他,“將軍此番前來,可有何要事?”

    龐志新說話直接:“我來不過是問問殿下,下一步打算如何?”

    “下一步,將軍有何高見?”季明越問道。

    龐志新前來必不會是空腹而來,必有說辭。

    果然不出季明越所料,龐志新也不再客氣什麼,說道:“現下朝大臣紛紛向着殿下,這東宮之位必然是殿下唾手可得之物,但是殿下萬萬不可手軟,季羨舟,不得不除。”

    “這是定然的。”季明越應了一聲,“不知龐將軍有何高見?”

    龐志新會心一笑:“我昨日得到消息,說是北方邊境又被蠻族人侵犯了,這一次動靜似乎還挺大,我的人將這件事情飛鴿傳書給了我,因此這個消息不日便會傳回金陵。”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季明越也沒有什麼不能理解的了:“將軍的意思是,讓季羨舟去邊境?”

    龐志新點了點頭,他覺得這個主意甚好,季羨舟若是能夠死在戰場之,絕對不會有什麼詬病。

    只要季羨舟一死,季明越便不會再有什麼勁敵,這儲君之位,甚至乃至以後的天下都將是季明越的。

    看見龐志新的反應,季明越皺着眉搖了搖頭:“此舉不妥。”

    “有何不妥?”龐志新疑惑地問道,“難道殿下是不相信本將軍能有此能力?”

    他當然不會懷疑龐志新的能力,他已接任了這個大將軍之職多年,想要在戰場之無聲無息地除掉一個人簡直再簡單不過了。

    但是季明越還是搖頭:“此法想來固然是可行的,但這樣一來,父皇必定要將兵權給了季羨舟,若是季羨舟未能夠按照計劃死去,還立下一功,便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龐志新顯然對自己十分有把握,聽了季明越的話,他將桌子一拍:“殿下這還是不信我了?”

    “並非是不信。”他抿了抿嘴,“而是季羨舟身旁有能人相助,我們必得想一個萬全之策。”

    龐志新擺了擺手,倒是一點兒都沒有放在心:“能人?能敵得過咱們國師大人麼?”

    幾乎是在金陵所有人的心目之,青琊這個國師大人幾乎已經被奉爲了一個傳。

    單單從他再開國師一職,便可在史冊之再添一筆了。

    話已至此,季明越稍稍考慮,其實如今他父皇因衆臣都偏向他,竟反而對他心生不滿了,這是當初他們尚未能夠考慮過的。

    說到底,他還是不夠了解他的父皇,不能夠完全揣摩到他的心思。

    但既是如此,若是在此時解了衆臣的術法,再由他自己提議將兵權給季羨舟,稍稍示弱,算殺不了季羨舟,也能夠在他父皇的面前留下一個不大壞的印象。

    怎麼算都是一筆不會虧損的帳。

    當然,若是能夠除掉季羨舟那便是最好的。

    季明越思忖片刻,說道:“便按將軍所說來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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