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魔命難違 >第三百零四章 回味
    滄琰沒想到沐翎問得這麼直白,猝不及防的,有這麼一下她頓了頓,還是點了頭。!

    “你來找我做什麼?”

    他問這句話的時候,沐翎那雙桃花眼這麼直勾勾地看着她,黝黑的瞳孔,像一個巨大的黑洞。

    這種感覺真是太熟悉了,像……她第一次見到季羨舟。

    她是不是太久沒有見到季羨舟了,不是一次在沐翎的身看見了季羨舟的影子。

    沐翎沒想到滄琰這麼快出了神,他走了過去,伸出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你在想什麼?”

    驟然喫痛,滄琰一下子回過神來了,她想了一下:“我是去禮貌地表示一些感激之情,沒有什麼要緊事,稚白同我說你在閉關,我走了。”

    沐翎不鹹不淡地說:“我聽說你們倆差點兒打起來了。”

    “呃……”滄琰抱着被自己養肥的貓,想騰出一隻手習慣性地摸一摸鼻子都不行,她兜了兜懷的貓,說道,“你聽誰說的?謠傳!絕對是謠傳!”

    沐翎說:“好吧,那是謠傳吧。你在這裏做什麼?”

    滄琰又生生地鯁了一下,她有點懷疑沐翎今日過來是專門爲了鯁她的。

    “找個棲身之地罷了。”滄琰騰不出手,乾脆直接有一些沒一下地抓着雲片糕的毛。

    雲片糕被抓得很有些舒服,十分慵懶地喵了一身,縮在滄琰的懷不肯動了,滄琰捏了捏它的小耳朵,雲片糕立即睜開了貓眼,張了嘴作勢要咬她,滄琰輕輕地笑了一聲,又撓了撓它的下巴,雲片糕立即眯起了眼睛。

    一人一貓這麼自顧自地玩了起來。

    沐翎站在一邊,靜靜地看着她。

    找個棲身之地……卻爲何不回仙族,是否有什麼心結?

    他本欲張口問這麼一句話,但是啞了聲,沒有問出口。

    若問滄琰有什麼心結,想必除了季羨舟,便是那些記不得又摸不着的前塵之事。

    而這些皆與他有關。

    滄琰像是才意識到了她和沐翎都在院子間站着,不由得賠笑道:“不好意思,叫你站了這麼久,實在不是什麼迎客之道。”

    說完,她稍稍地抽出手來,兩指一併,廳一個木椅便似聽了她的召喚似的,一瞬間便挪了過來。

    “先坐吧。”滄琰看見沐翎坐了下來,又如法炮製給沐翎沏了一杯茶送了來,“你來找我爲這件事情麼?”

    沐翎將茶端起來,稍稍地抿了一口,茶香四溢,確然是好茶,讓人心情舒暢。

    他在一片白霧氤氳之看着滄琰。

    半晌,滄琰聽見沐翎問道:“阿琰,如果季羨舟還活着,你有什麼打算麼?”

    已經很久都沒有人提起來這個名字了,滄琰覺得這麼多年來她已經足夠心如止水了,冷不丁再聽見這個名字,心裏還是像是被一根針紮了一下一樣。

    但是她擡起頭,問道:“你爲什麼會知道季羨舟?”

    季羨舟死的時候沐翎還沒有醒過來,她便是早認識了沐翎,沐翎也未必認識季羨舟。

    這句話一出口,滄琰心裏頭自己先是一驚。

    爲什麼沐翎會認識季羨舟,爲什麼他們長得……

    雖然世界長得相似之人有很多,她第一眼見到沐翎的時候也是這般打消了自己的疑慮,但後來見過的幾次面,她總能在沐翎的身見到季羨舟的影子,朦朦朧朧總將兩個人弄混過,這真的也是一種巧合嗎?

    她狐疑地盯着沐翎的表情。

    沐翎卻絲毫沒有一絲一毫的破綻,他從容不迫地說:“之前你說你想救的是你的心人,多年未見,竟不知你已有了心儀之人,好之下便差人查了查。”

    這話也算說得通,神色也沒有什麼變化,難道他是真的沒有撒謊?

    滄琰笑了一聲:“是嗎?從前有很多事情我都記不清了,也不知道同你關係到底怎麼樣。但是……阿翎,你記得我最討厭什麼嗎?”

    她意有所指,沐翎當然聽得出來。

    他擡起手又抿了一口茶水,長袖遮住了他的表情,滄琰平靜地坐在椅子面。

    雲片糕大聲“喵”了一聲,似乎有些不滿。

    滄琰才發覺自己緊張過了頭,下手都不自覺重了一些。

    她低下頭,輕輕地揉了揉雲片糕的頭,也算是哄哄它了。

    好半晌,沐翎將茶杯往旁邊的石臺面一放,才輕聲說道:“我忘記了。”

    滄琰才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最討厭的,是別人欺我、瞞我、騙我。”

    沐翎長長睫毛顫了顫。

    但仍不動聲色地接了一句:“是嗎,我現在記住了。”

    滄琰說不出自己心裏有什麼感覺,像是一直以來的懷疑沒有辦法得到印證,只好乾巴巴地說道:“記住好,哈哈哈哈。”

    沐翎坐在她的對面看着她,似乎在等着什麼。

    滄琰這才反應過來之前沐翎問過她什麼問題。

    她想了想,苦笑道:“我還真沒有想過季羨舟若是還活着會怎麼樣,可能因爲這個假設不成立,我也從未想過這個可能。”

    “但是。”沐翎顯然猶豫了一下,說道,“你並未親眼看見他死去了。”

    滄琰的手頓了頓。

    很快,沐翎又補充了一句:“我不過假設。”

    滄琰這才恢復如初,笑嘻嘻地說道:“是噢。”

    看着滄琰現在的模樣,同從前真是變得太多了。

    他覺得心疼,張了張嘴,想把他是季羨舟這個事情給說出來。

    但是話到了嘴邊,始終說不出來了。

    他有點害怕滄琰根本不會相信這件事情,在她心裏,約莫從未將他與季羨舟聯繫起來過。

    “阿琰……”

    “對了!”她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一樣,在他張嘴的一瞬間,立即打斷了他,“我想知道我都忘了一些什麼,你是知道的吧?現在方不方便告訴我?”

    沐翎似乎並沒有別人那般抗拒告訴她從前的事情,但是他還是沉默了一下,說道:“有些事情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夠全面,阿琰,在此之前,你能告訴我你都夢見過什麼嗎?”

    爲什麼連沐翎這一個當事人都說自己知道的不夠全面?

    當年的事情到底是有多麼複雜?

    但是爲了得到沐翎的話,滄琰想了想,還是簡單地將自己所夢見過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因爲她夢見了的事情其實並不多,數來數去似乎也那麼簡單的幾樣,除了每一次都能夠一次看得清那兩個人長得是個什麼模樣之外,其實沒有多大的意義。

    沐翎坐在那裏靜靜地聽着,也沒有插嘴什麼。

    直到滄琰停下來了,沐翎也沒有什麼反應。

    “魔……阿翎?阿翎?”

    她輕輕地喚了兩聲。

    他的眼瞳似乎染了一層霧色,一向惑人心神的桃花眼此時此刻霧濛濛的。

    沐翎出了神,沉浸在了那些過往裏面。

    滄琰將雲片糕放在了一邊,走到了沐翎的面前,半蹲了下來,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阿翎?”

    這聲音恍惚與他的記憶當的那個聲音一層一層地疊在了一起。

    他伸出手將滄琰的手腕一抓,等不及她反應過來掙扎一下,便被沐翎往懷裏一帶,隨即脣覆了一片冰涼。

    他的手是冰冷的,脣也是冰冷的。

    滄琰感受不到他的一絲溫熱,他像是帶着一點撕咬的意味,想要用力欺負她,但是又好像小心翼翼地怎麼都不捨得。

    這矛盾使得他們兩個人幾乎快要瘋掉了。

    沐翎壓抑着自己全部的感情,慢慢地、一點一點地侵略進她的脣齒。

    但是滄琰卻怔怔地,想要掙扎,沐翎按着她,竟格外用力,她怎麼都掙扎不開。

    卻意外的不痛,沐翎拿捏她拿捏得恰到好處,按得不痛,也掙扎不開。

    滄琰只能夠睜着眼睛,任由他爲所欲爲。

    其實她完全可以咬過去,但是滄琰的感情經歷實在是太少了,也只有被季羨舟吻過幾次,好幾次也只是貼了一下額頭,或者是脣。

    而沐翎這一次不一樣,帶着十足的侵略性,先是一點一點地描繪着她的脣形,不多時便抵住了她的舌頭,溫溫軟軟的。

    意識到這一點,頓時,滄琰的臉漲得通紅,腦子裏面一片空白,什麼反應都沒有了。

    半晌,沐翎才意猶未盡地放開了她。

    滄琰深深地喘着氣,腦子還是空白的,暈暈乎乎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等到恢復了一些,她幾乎氣急:“你!爲什麼!”

    沐翎眸的霧色早散去了,桃花色愈加濃烈,攝人心魄,勾起一抹異常饜足的笑容,定定地看着滄琰,不語。

    她最怕這樣了,像是一拳打在軟綿綿的棉花面,不痛不癢的。

    等到滄琰起伏的胸稍稍平靜了一些,沐翎纔開口道:“好了,情之所至,彆氣了。”

    然後滄琰又氣急起來了。

    沐翎忍着笑意,說道:“現在,我將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滄琰纔將一肚子氣憋了回去,這個賬她暗暗記下來,等到她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她再將這筆賬好好地跟他算一算。

    沐翎正要開口,卻忽然臉色一變。

    他透出了一枚巴掌大小的銅鏡,面顯露出來稚白的臉,她的神色慌張,說道:“尊,不好了!妖族,妖族有動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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