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盆暴雨急劇而落。
屋頂之上被砸的碰碰作響。
銀光劃破天際,震耳欲聾的雷聲炸響整片天空。
明亮的房間內,幾名老者緊張的盯着牀上的少年。
“早上不還好好的嗎?
怎麼如今卻變成了這副模樣。”
單手搭脈,老者眉頭緊皺,搖頭之後,無奈嘆息。
“毒素已經進入神經了,想要治癒幾乎難於登天。”
這話說得其實已經很委婉了。
若非是好友的弟子,老者會直言沒救了。
聽到此話,房間內的其他幾名老者,頓時氣的渾身發抖。
“恆信君,這僅僅半天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看着昏迷不醒的瓜田傑士,銀髮老者不滿的問道。
他不僅是這羣人中醫術最強的,同時也是輩分最高的泰斗大佬。
面對質問,鳩山恆信便將與林漠比鬥醫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來。
不過其中重要的矛盾,被他刻意隱瞞了。
只說那林漠用心歹毒,設計殘害小杰。
憤怒之下,銀髮老者氣的鬍子都直了。
“作爲師尊,你竟然連自己的弟子都保護不好。
鳩山恆信你是我天國的罪人啊。”
作爲以禮標杆的倭國。
同輩之間的交流都是帶上尊稱的,此時銀髮老者竟直呼其全名。
可見心中之怒,尤爲甚之!
“恆信君,小杰是我們天國醫術界的希望。
如今在你的監督下,竟然被人廢除了醫術。
罪無可赦,恆信君,你切腹吧!”
另一外老者,應聲斥責。
雖然在場的都是國手級別的神醫。
但那也只是在倭國而已,相比較華夏以及幾個鄰國。
他們並不是最拔尖的一批。
年齡限制了天賦,如今的他們想要在醫道上,更進一步,已然無望。
但瓜田傑士不一樣啊,二十出頭的年紀。
作爲倭國的第一年輕天才,他可是承載着無數人的期望。
如今七步藤毒素侵入經脈,往後再想施針問脈已是奢望。
他們怎麼能不氣。
而似乎是因爲他們責罵的聲音太大,吵醒牀上的瓜田傑士。
睫毛微動之後,他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感受着身體的異常,滿眼盡是絕望之情。
眼眶內血絲衝目,怨念無盡。
這一刻,他只想殺了林漠,以報毀身之仇。
不過憤怒並沒有衝昏他的頭腦。
聽着幾位老者的斥責,他掙扎的坐起了身子。
而這樣的動靜,自然引來了老者們的注意。
“小杰,你感覺怎麼樣?”
走到牀邊,銀髮老者關心的問道。
難過的搖了搖頭之後,他強行擠出了一絲笑容。
“各位前輩,此事與我師尊無關。
是那林漠太過陰狠,將七步藤的毒素掩藏在其他藥物之中。
師傅竭力搭救,但已無力迴天。”
曾經的他是天才,有囂張猖狂的資本。
如今身體已廢,一身醫術損失殆盡,如今幾名老者的關心,也只是之前習慣性寵愛的餘溫而已。
一旦接受且明白了他已成廢體事實,冷落與嘲諷也會隨之而來。
所以他並不指望這羣老前輩能爲他復仇。
但師傅不一樣的,一方面是師徒情誼。
另一方面便是把柄,要是讓其他人知道鳩山恆信被起死回生藥矇騙。
以弟子的身體來試探藥性,並且因此毀了倭國最年輕的天才。
屆時他鳩山恆信必定會身敗名裂,晚節不保,哪怕回到倭國都會被萬夫所指。
唯一的出路或許只剩下破腹自盡。
有了這把柄,鳩山恆信才能盡力替他復仇。
而也是因爲這種種原因,他纔會出言維護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