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過了一會兒才接通,可是卻不是陸霆驍的聲音。
湛風沒等童顏開口就趕緊道:“總裁正在開會,這個會議很重要。”
湛風簡單的一句話,已經告訴她陸霆驍的行蹤,還有他現在脫不了身。
如果不是足夠重要,湛風也不會特意再後面叮囑她這一句。
童顏沉了口氣道:“我沒事,陸霆驍開完會後告訴他一聲,我先回工作室了,今天晚上不回家。”
說完沒等湛風反應,童顏已經順手掛了電話。
童顏開着車,微微沉了口氣,童姝一個人在鄉下,雖然有兩個助理和阿姨,但工作室忙起來的時候,妞妞還是會有被照看不到的時候。
更何況妞妞剛一歲,走路還走不穩,自已更加不可能會亂跑。
鄉下有種最壞的打算,童顏腦仁一疼,這種打算她希望不要出現。
車子一路往鄉下開去,半路她卻接到了薄彥的電話。
這個人真是關鍵的時候,總是會冒出來,像是上天給安排好的一樣。
“聽說你今天見了薄氏那邊的負責人?需要我幫忙嗎?”
薄彥那頭剛剛下班換下身上的白大褂,雖然說的像是漫不經心,但是隻有他自已知道自已那點小心思。
這一年了,沒有童顏似乎他和童姝這個人就真的沒有了一點的牽扯。
雖然有童顏在,這點牽扯也很牽強,但總可以讓他找出一絲絲理由,就算是理由有點可笑,他自已都覺得很沒有面子。
但就是想見一見,哪怕只是看一眼就好。
“不用了,我現在有事,原料哪邊我自已會抽空處理,不需要你插手。”
童顏因爲急切,聲音變的格外冷冽不近人情。
但是薄彥卻在她聲音裏聽出一絲的不對勁,試探的問道:“是工作室哪邊出問題了嗎?”
童顏微微閉了閉眼,看着前面長長的柏油路,想到他是妞妞的親生父親,竟然可以不用負責任,心裏那絲急切變成了怒火,瞬間爆發了出來。
“妞妞不見了,我現在正在趕回鄉下。”
童顏的聲音近乎嘶吼,不知道那頭的薄彥是什麼表情,她自已到是把自已嚇到了。
關了手機,她把車子停在了路邊,沉了幾個呼吸後,她才讓自已冷靜下來,繼續開車往鄉下而去。
她知道帶着情緒尤其是暴躁開車有多危險,所以童顏會讓自已拼命先冷靜下來。
回到工作室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童姝正抱着妞妞一臉慘白的坐在屋子裏。
懷裏的妞妞已經睡了,而且睡的很安穩,看上去並沒有受到一絲的傷害,童顏大大的鬆了口氣。
反而是童姝,整個人像是失了魂,坐在牀上視線緊緊的盯着懷裏的不人,一張臉白的沒有任何血色,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得了急病。
童顏走到跟前,輕輕叫了一聲:“姐!”
童姝沒有迴應,只是緊咬着脣,眼眶漸漸漲的通紅,視線依舊一動不動的盯着懷裏的小妞妞,彷彿只要她措開一點眼睛,眼前的孩子就會不見一樣。
“發生了什麼事?妞妞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乃心看了一眼屋內,這才道:“顏姐你回來半個小時前,有個年輕的男人把妞妞送回來的,姝姐很生氣,好像還把那個男人罵了一頓,後來姝姐就抱着妞妞一直在房間裏,也不和我們說話。”
乃心想到像是猛獸一樣要把那個男人吃了的童姝,心裏一陣心有餘悸,這還是她來這裏半年,第一次見到童姝發脾氣,還是這麼可怕的脾氣。
工作室裏都知道童姝是個單親媽媽,所以妞妞簡直就是她的命,平時受點傷都要心疼好久,更何況這次差點以爲孩子丟了。
找孩子的童姝看着都像個瘋一樣,哪裏還有以前那般的溫婉秀麗。
童顏因爲這番話而沉了臉色,轉頭忍不住看了一眼童姝的房間。
剛纔童姝的樣子她是看到了,這還是第一次,看到童姝失神的這麼可怕,連她都不敢上前。
童顏不敢過去問,只能一直坐在院子裏守着。
葡萄架上的葡萄都已經變成了淺紫色,童顏坐在葡萄架下搭的臺子上,託着頭數着頭頂的葡萄。
安靜的院子裏,晚風衝散了一絲夏日的燥熱,有了一絲不太明顯的清涼。
少女一臉恬靜的坐在葡萄架下,耳邊髮絲被風攪動,落在了她櫻紅的脣瓣上,那張一動不動的側臉,在微弱的光線下被鍍了一層朦朧的光。
空氣裏是院子裏剛剛盛開的茉莉花的清香,隨着夜風被吹的飄散在整個院子裏。
身後的屋子漸漸亮起了光線,連童姝那間也多一盞夜燈柔和的橘光。
阿姨忙碌的在廚房裏坐着飯,不時還有菜香誘人的飄出來,童顏看着眼前寧靜的院子,很難想到今天的童姝的心情,要燥亂多少倍。
“童顏!”
一道急切的男聲從不遠處傳來,還沒等她迴應,就是一陣兇狠的犬吠。
土豆和包子對不熟悉的外來入侵者向來不客氣,今天如果不是因爲童姝帶着妞妞外出買生活用品,怕是誰也不敢進這個院子。
童顏擡起頭,就看到不遠處,薄彥模糊的身影站在門外,似乎一臉着急,卻又對着門裏的兩隻巨型大毛團沒有辦法。
誰也不知道,拿着手術刀,切開人腦袋看到腦漿眼都不會眨一下的薄教授,竟然從小怕狗。
更別說土豆和包子還長的這麼雄偉!
童顏看到乃心正要過去開門,只好將她攔了下來,自已慢慢走了過去。
童顏站在門內並沒有急着開門,只是皺眉看着門外想進又進不來的薄彥皺眉道:“薄醫生怎麼有時間過來了?這好像和江城的醫院也不順路。”
她還是心裏有氣,一想到今天童姝的樣子,她就格外心疼。
雖然知道薄彥不知道妞妞的身份,跟他發火很無辜,可是一想到他是妞妞的父親,童顏就忍不住沒給他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