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顏一直乖巧的坐在白綺蘭身邊，像是一隻溫順的小媳婦兒，也不說話也不去迎接季雅探過來的目光。
似乎這些年她像是一隻在陸家磨去所有的鋒芒的刺蝟，成了陸家隨意拿捏一般的小麪糰子。
白綺蘭也不管季雅是不是相信或者懷疑，依舊自顧自的說着自己誘人的條件。
“季小姐應該心裏很清楚，陸氏不但會給你幽默的待遇，還會給你更寬廣的上升空間，憑陸氏集團，怕是兩個薄氏也趕不上吧，你在薄氏有多大的上升空間這一點季小姐應該很清楚，薄氏是家族性企業，家族人員複雜，而且各房各支之間和薄氏公司各部門負責人關係都盤根錯節，季小姐在沒有任何關係下，只憑黎氏那裏一個推薦，你覺得你在薄氏能待多久？”
“我倒是覺得黎氏把季小姐這樣的人才推進薄氏，那簡直就是把羊推進了虎口，季小姐要是真的進了薄氏倒是真要當心了。”
白綺蘭的聲音不輕不重，而且帶着一絲淡淡的笑容，看着季雅的目光一直是十分的柔和，但並不刻意拉近。
這句話雖然白綺蘭說的不在意，可是很明顯季雅聽到了心裏，臉色微微變了變。
她很明白自己是怎麼拿到了，這次服裝大賽的冠軍，而且更加明白自己是怎麼進入到了薄氏。
可是一想到這些年她在那些暗無天日的地方生活的日子，就讓她忍不住全身發抖，那些卑賤又下流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季雅會忍不住的想要作嘔。
她不想再回去，也不想再承受，她好不容易纔出來。
凡是見過陽光的人，就再也不想再回到黑暗裏了。
季雅緊抿着脣，臉上的笑容十分的牽強，但眼底的驚慌還是泄露了她心裏的緊張和害怕。
“我不太明白，陸夫人和我說這些話的意思，如果陸夫人想邀請我去陸氏的話，但這次大賽有規定，第一名是必須要和薄氏簽約的。”
白綺蘭看着對面那個明明膽怯，卻裝作很精明的和自己在談判的小丫頭輕笑一下。
“如果不籤會怎麼樣？違約嗎？你覺得是我們陸氏付不起這點違約金？還是說季小姐怕來了我們陸氏後，他們會找你什麼麻煩？”
“如果季小姐有這種想法的話，那怕是還不太瞭解我們陸氏的手段。”
提到手段，季雅的臉色頓時蒼白了許多。
她怎麼會不明白陸氏的手段，季家和蕭家不就是在他們陸家的手段裏這麼折掉的嗎？
當初她怨恨陸霆驍怨恨童言，想過報復，想過讓陸家付出代價。
還好蕭南的結果讓她認清了一點現實，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慶幸自己那時候沒有太沖，動手如果稍微快一點，怕現在在牢裏坐着就是自己。
也許她也有可能早就已經消失這個城市裏。
有些東西，她沒有那個能力，也不想再碰，只求自保，但這次是有人給了她機會，讓她在救贖自己之時還可以打擊到童顏，。
她雖然迫切想讓人幫助，但不得不承認自己現在的情況並不樂觀，她很明白自己這個服裝設計大賽第一名是怎麼得來的。
商晴那個女人一看就不是那種好相處的，更何況他現在受制於人，她很清楚自己在薄氏會可能出現什麼狀況，但也明白自己的這種情況，去了陸氏也一樣會被人發現。
“陸夫人，你應該明白我現在去薄氏有可能會比陸氏情況好一點，那裏有國內最專業的設計團隊，我是一個新人，可以在那裏學到更多的東西。”
季雅抿了抿脣這句話他說的有些沒底氣。
白綺蘭給她開的那一條去陸氏分公司做設計總監的條件，對她來說真的十分誘人，她渴望那種白領到極致的生活，可是她又明白自己根本勾不到那種水平。
一個靠作弊得來的服裝設計大賽第一名，怎麼可能去做一個專業團隊的服裝設計總監？
白綺蘭像是一眼就能看透她的心思一般，微微暱了一眼道：“季小姐一個作弊得來的冠軍，會覺得薄氏會比陸氏是一個好去處？”
白綺蘭的語氣裏沒有一絲的鄙夷，倒像是平靜的在陳述一件事實，反而這樣的語氣，讓原本心虛的季雅猛的一振，更加的緊張侷促。
季雅猛然擡頭對上白綺蘭和童顏的視線，張了張脣，有些語無倫次道：“陸，陸夫人，話，話可不是可以亂說的。”
“是不是亂說，我想季小姐應該比我心裏更清楚你和商晴的交易，不是薄氏和你的交易，薄氏的團隊越加專業，你露餡兒的時間就會更快，更何況薄氏可不是季小姐這麼單純的人可以待的下去的，你應該明白一旦讓人知曉你的祕密，自己很快將會面臨什麼情況。”
“就算你有一些設計基礎，早晚也會露餡兒，難道季小姐還指望着到那時商晴跑到薄氏左右大局不成？”
童顏看着越臉色越來越難看的季雅，在桌子下面給自己婆婆偷偷豎了一個大拇指。
這要是在網上，白綺蘭怕是會一夜爆紅。
“陸氏不一樣，你入職前陸氏會安排新職員出國做一年時間的專業培訓，我想巴黎那個地方是許多設計師都夢寐以求的聖地了。”
這句話一出，連童顏都忍不住擡頭看向白綺蘭了。
她沒想到白綺蘭爲了誘季雅入坑，會拋出這麼大的橄欖枝。
果然季雅聽後，整個人慌了慌，然後忍不住問道：“陸夫人爲什麼讓一定要我去陸氏？您明明知道我……根本就不值這些條件，我想您是有其他條件吧！”
季雅不是傻子，白綺蘭開出的這些條件對她有百利而無一害，她只是不明白，自己身上還有什麼是她陸家所圖？
白綺蘭倒是一點兒也不猶豫，直接道：“射擊大賽得來的圖冊歸陸家。”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我兒媳婦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