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烈日當天至繁星滿天,再到現在雷劫涌動。
楊柳就如同上帝之手,撥弄乾坤。
赫然,她的手動了。
葉雲霄心中輕嘆一聲,那麼唯今之道,只有壓榨僅剩的仙王本源了。
但這樣的話,即使保命,對他來說卻後患無窮。
就在這時,楊柳拍來的手突然一頓。
她整個人就如同變成了石雕一樣,一動不動。
而她的瞳孔之中,有一個身影正在浮現。不斷地掙扎着。
此時,劍閣劍淵的風雨亭中,被綁在柱子上的安若溪卻突然"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但是,她卻隨即露出了微笑,整張臉龐也都舒展了開來。
"楊柳,你沒想到吧,其實,我也在你身上動了手腳。"安若溪自言道。
在她與楊柳刻意接觸的幾天裏,兩人如同閨中密友一般,無話不談。
甚至,兩人都共同洗浴。
就在那個時候。她在楊柳的心裏,種下了一顆靈魂種子。
因爲那時,她就察覺到,楊柳真正的靈魂和意志,其實正在沉睡。
而就在剛剛,她在楊柳心中種下的那顆靈魂種子,終於發芽了。
這時,捆住安若溪的縛仙索自動鬆了開來。
安若溪撿起這寶物,快速朝着劍閣前的廣場飛掠而去。
而劍閣廣場前,楊柳渾身的能量忽強忽弱,她的瞳孔之中,也時而倒映着一張臉。時而又倒映着另外一張臉。
葉雲霄很快反應過來,心中不由大喜。
他瞬間出現在楊柳面前,一掌朝着她的額頭拍去。
"砰"
一聲清脆的響聲,楊柳渾身一顫,眼角流出兩行鮮血。
"從我身體裏滾出去。"楊柳突然淒厲地吼道。
剎那間,她的身體裏似乎有什麼東西破碎了。
而她掌心的北斗七星圖案。竟然如實質般脫落。
但就在葉雲霄要將之收取時,它卻化爲了飛灰。
這時,楊柳軟軟往前倒下。
葉雲霄下意識地伸手扶住了她的腰,將她輕輕放在了地上。
楊柳身上氣息萎靡,但是,她淌着鮮血的眼睛,卻死死盯着葉雲霄。
鮮血,變成了淚水。
"葉……雲……霄……"楊柳艱澀道。
"是我。"葉雲霄回答。
楊柳嘴脣微動,似乎在說什麼,但卻沒有聲音。
葉雲霄將耳朵湊近,貼了過去,想聽聽她想說什麼。
但就在這時。她的雙手捧住了他的臉。
然後,她的嘴脣,印在了他的嘴角。
葉雲霄僵住,他哪裏想得到,楊柳會偷襲他。
幾秒鐘後,楊柳的雙手軟軟垂下,意識昏睡了過去。
葉雲霄直起身子,突然,他回過身,就看到安若溪從劍閣裏奔了出來,咬着下脣望着他。
"老婆,我……她……"葉雲霄有些慌。
剛剛他還氣吞寰宇,此時,卻跟被妻子捉姦的丈夫一樣,訥訥地說不清楚一句話。
我家老婆,就是大氣啊。
葉雲霄心中倒是鬆了一口氣。安若溪伸手擰他,那說明她並不是很生氣。
真正生氣的女人,表現出來的不會是這種親暱的懲罰,而是冷漠。
這時,劍閣聖主西門狂風以及一衆弟子,全都面如死灰。
突然,西門狂風神情猙獰,大吼道:"殺了葉雲霄,他已是強弩之末,他不死,我們就得死。"
其餘劍閣長老弟子也是一個激靈,他們隨着西門狂風,殺向了葉雲霄。
葉雲霄輕蔑地看着衝來的數百人。
他擡起手,隨手一揮。
"轟"
恐怖的靈力浪潮頓時席捲,將這些人吞噬。
西門狂風慘叫一聲被震得吐血倒飛,其餘劍閣長老弟子也都倒了一大片。
剩下的人陡然一個急剎車,目中透出無邊的恐懼,不斷地往後退去。
這時。葉雲霄冰冷的目光,盯着西門狂風。
這個滅絕人性的傢伙,該死!
"葉大人,葉仙尊,葉爺爺,饒命啊。都是那楊柳,是她威逼我的。"西門狂風跪在地上,竟然如同一條狗一樣卑微地痛哭求饒。
劍閣其餘人見到這一幕,全都涌起了無邊的羞辱。
這個如狗一般求饒的老傢伙,這就是他們奉爲天人的聖主嗎?
他不是跟他們傳道,說要將生死置之度外,方可成就大道嗎?
面對死亡,他怎麼表現得如此不堪?
葉雲霄俯視着西門狂風,聲音如同寒冰:"你現在知道求饒了,在你用數百孩子的性命,激活三大神傀時,你可曾饒過那羣無辜的孩子?"
不待西門狂風說話,葉雲霄又厲聲道:"你壓榨他們的鮮血,讓他們在無邊的痛苦和驚懼中死去,你簡直連畜牲都不如。"
西門狂風渾身顫抖,突然悽聲喊道:"葉仙尊,不關我的事啊,都是那些叛逆弟子。是他們擅做主張抓了人,並且放了血,當時木已成舟,我也沒有辦法啊。"
此話一出,劍閣的那些長老和弟子全都神情大變,一顆心都是哇涼哇涼。
如果說一開始,西門狂風如狗一般卑微地求饒,只是讓他在他們心中的形象徹底毀滅的話。
那麼現在,西門狂風瘋狂甩鍋,從背後捅他們刀子的行爲,就徹底讓他們心寒,並且由崇敬變成了仇恨。
"葉仙尊。西門狂風胡說八道,是他傳令外面勢力的人,把數百童男童女抓回來的,根本不關我們的事。"
"葉仙尊明鑑,西門狂風不是人,他還曾爲了達到目的。不惜屠了一個城鎮。"
"他就是一個畜牲,連自己的師母都不放過,西門一劍,就是他和他師母生出來的孽種。"
一時間,那些憤怒的劍閣長老和弟子,紛紛開始反擊。
種種爆料。簡直是令葉雲霄大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