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兩個月,葉雲霄都縮在他佈下層層隔絕法陣的院子裏,煉那塑魂丹。
紫煙派的材料那是如山一般運進來,而靈玉除了之前的一千萬,後面又拿過來九千萬,共計一億靈玉。
而且葉雲霄還趁機說重塑神魂,還需要重塑血脈。
需要用這些弟子的祖脈之血,效果會更好。
紫煙派沒有懷疑,還真弄來了好幾份。
而其實,葉雲霄只是想實驗一下掠天錄中,掠奪數代血脈後,是否真能召喚出祖脈之影。
真正煉丹所需的材料,實際上只有幾十分之一。
葉雲霄這一把,算是賺大了。
一個個所謂神魂受損的紫煙弟子被送進來,然後完好無損地出去。
也因此,萬念老祖即使知道葉雲霄大量剋扣珍稀藥材和靈玉,不僅不氣,反倒越發敬重,對他的要求也是有求必應。
這一天,葉雲霄翹着二郎腿,手裏正是一顆剛剛出爐的塑魂丹。
而在他的面前,則是臉色難看的楚蕭蕭。
“楚道友,請服丹吧。”葉雲霄一邊說着,一邊伸手一彈,塑魂丹便朝楚蕭蕭激射而去。
楚蕭蕭接着丹藥,咬着下脣,低聲道:“肖大師,我神魂受損不嚴重,可以不吞嗎?”
“那怎麼行呢?你們掌教可是千叮嚀萬囑咐,我肖業受人所託,必須終人所事,若楚道友實在不想服用,就讓你們掌教親自對我說好了。”葉雲霄道。
楚蕭蕭頓時沒招了,若是能讓掌教知道,她也不用這麼犯難了。
而就在這時,她的腦袋中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此人高深莫測,他十有八九察覺到了老夫的存在,所以,此丹萬萬不可吞。”
楚蕭蕭臉色一白,強笑道:“肖大師,要不,你把丹給我,我等會兒再吞服。”
葉雲霄卻是笑了起來,直勾勾地盯着楚蕭蕭。
待將楚蕭蕭盯得心裏發毛,他才淡淡道:“不吞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
“你休想,你堂堂靈霄丹脈的大丹師,難道就是一個只知道趁人之危的惡棍。”楚蕭蕭俏臉通紅,羞憤道。
葉雲霄的目光變冷,冷到楚蕭蕭的羞憤神情再也維持不下去。
“楚道友,我認真跟你說,你就認真聽着,跟我耍這種心眼,沒用的。”葉雲霄冷聲道,若不是他太瞭解楚蕭蕭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只怕還真會被她矇騙。
楚蕭蕭愣了一下,隨即就收起了那又羞又怒的神情,道:“肖大師,你想讓我答應你什麼?”
“我要一個人情,以後若有什麼需要你幫忙的,你不能推辭。”葉雲霄淡淡然,目光盯着楚蕭蕭的雙眸,如同兩把利劍,似乎能刺透她的靈魂。
楚蕭蕭雙手握緊,又緩緩鬆開,道:“沒問題,我可以答應你。”
“不是你答應我,是你身體裏那一個,別裝聽不懂,再裝的話,那就不什麼好談的了。”葉雲霄冷聲道。
楚蕭蕭神情蒼白,渾身繃緊,“鏗”的一聲,一把靈劍出現在她手中。
但就在這時,楚蕭蕭眉心突然有一個印記亮了起來。
在她的身後,凝出了一個老者的虛影。
說罷,這虛影便消失了。
葉雲霄這才擡手,將楚蕭蕭那顆塑魂丹收了起來。
楚蕭蕭驚駭地看了看葉雲霄,然後一言不發,轉身就離開。
或許心神太過於震驚,她竟然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葉雲霄莞爾一笑,這心機婊,總算知道害怕了。
不過也難說,她是故意表露出這種情緒的。
“現在,該輪到餘曼青了吧。”葉雲霄自言道。
果真,在不久之後,餘曼青被送了過來。
其實,葉雲霄心裏早有些猜測。
第一個送過來的,和最後一個送過來的,身份都不簡單。
而最後一個送過來的,一定是最重要的人。
也就是說餘曼青目前在紫煙派的身份是極高的。
準確地說,是她體內的陰靈身份極高。
在餘曼青到達的剎那,葉雲霄分明能感覺到,整座山峯的護衛力量,陡增了十倍。
甚至,無數陰靈呼嘯着聚集,虎視眈眈地盯着這裏。
葉雲霄心中一緊,但表面卻是不動聲色。
而餘曼青到達之後,便盤腿坐在一邊,身上散發着濃郁的陰戾之氣。
葉雲霄看了餘曼青一眼,開始煉丹。
丹藥之中,融入了他一滴本源魂血。
裏面,蘊含着他本命之精以及本命之魂。
有他成爲遮天后裔以及血神傳承之人的斬天之念和掠天之心。
以他的煉丹實力,無人能看出這枚塑魂丹有古怪。
“餘道友,請服用。”葉雲霄將丹藥遞給餘曼青,淡然開口。
餘曼青接過這丹,卻並沒有立刻吞服,而是放在手心裏細細查看着。
半晌,她起身,帶着丹藥,直接走了出去。
“餘道友,紫煙掌教說過,你得吞服之後才能走。”葉雲霄開口道。
“他管不了我。”餘曼青回答,人已電射而去。
果然,那四周守護之人,竟然屁都不敢放一個,任由她離去。
葉雲霄眯了眯眼睛,他相信,只要她想恢復,一定會吞那塑魂丹的。
因爲,所有送來的人當中,就她傷得最重。
如此過了三日,在紫煙派的一座洞府之中,餘曼青睜開了眼睛,身上死氣已經濃郁到了極致。
她身上幾道傷口,都已腐爛發黑。
由於魂體受傷嚴重,與肉身的平衡被打破,產生了強烈的排斥反應。
導致這具身體,開始腐朽。
餘曼青掏出了那顆塑魂丹,猶豫了半晌,嘆息了一聲。
世上哪有什麼能讓魂體恢復的丹藥存在啊。
但是,體內另一個沉睡的靈魂,已經快要死去,而這具身體也終將化爲一堆爛肉。
到時,她也只能飛灰煙滅了。
罷了,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餘曼青將這塑魂丹吞了下去,然後閉上了眼睛。
而此時,無數陰靈在四周聚集,緊張地盯着她。
洞府之外,那些之前吞服了塑魂丹的人,包括楚蕭蕭在內,也全都跪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