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肖不悔？”他驚聲道。
“不錯，之前不過是我一具分身而已，而現在，纔是真正的我，葉雲霄……師弟！”光頭修士平靜道。
葉雲霄神情複雜，他看着這光頭修士，從他的身上有，他感覺到了一股恐怖的氣息。
那是，介於道境和至尊之間的聖境。
這種實力，他不可能會是對手。
即使以星空帝仙的境界，也很難去對付一個聖境的強者。
“肖不悔，你當初進入了神風界，卻沒有離開，我觀你的樣子，並不像沉淪在慾望中，可爲什麼你會選擇留下？”葉雲霄問道。
“有人留下，是沉淪，有人留下，是執念，而我，卻是因爲真理之道。”肖不悔淡淡道。
“你怎麼確定，你的就是真理之道？我們的就是虛妄之道？”葉雲霄沉聲問道。
肖不悔微微一笑，突然擡手一揮，剎那間，有一陣微風出現。
但是，地上的所有人，全都被推了開來。
“你們讓一下，我要與葉雲霄師弟坐而論道。”肖不悔開口，落於地上，盤腿而坐。
葉雲霄沉吟着，亦從糰子身上落下，於肖不悔面前而坐。
“葉雲霄，你覺得什麼是真，什麼是假？”肖不悔開口問道。
“道，根本沒有真假之分，只是路不同。”葉雲霄緩緩開口。
“那麼，在你心中，什麼是道？”肖不悔再問。
“道是心中之路。”葉雲霄回答。
“那麼，你的道又是什麼？”
“我之道，掙脫一切束縛，得大自在。”葉雲霄不假思索道。
“大自在？呵呵，何爲大自在？何爲束縛？難道沒有束縛，就是大自在了？”
“你生於天地，頭上有天，腳下有地，天地就是你的束縛，於這九天仙界外，有三十三道枷鎖，那亦是束縛，就算你所有的都衝破了，外面還有一個又一個的世界，全都在束縛着你。”
“你於九天仙界，爲滄海一粟，而九天仙界於宇宙，又何其渺小。”
“你告訴我，你怎麼掙脫，你怎麼得大自在？”
肖不悔的聲音，一句接着一句，雖然平靜，卻讓葉雲霄心中不斷震盪。
在這時，肖不悔接着道：“你的原則，你的底線，亦是你的束縛。”
“只要這世界有比你更強的人，亦是你的束縛，除非，你成爲宇宙星空，最強的那個人。”
葉雲霄皺眉，就要開口反駁。
不過，他一個字都還沒說，肖不悔卻又打斷他。
“你是錯的，你的道錯了，因爲，你心之路，是執念，不是道！”
葉雲霄目光一縮，腦袋嗡鳴。
“我來告訴你，這九天仙界，唯有一份真道，其餘任何人的道，都是虛妄，永遠在自以爲是中沉淪。”
葉雲霄心神繼續轟鳴，他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這言語，簡直是顛覆了一切。
“我再告訴你，你的一生，從出生到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虛妄的。”
“葉雲霄，丟棄你所謂的仙天序列，用心去感受，我會幫你，讓你明白什麼是真正的道，讓你從這虛妄的世界中解脫出來。”肖不悔緩緩道。
“我……不……”葉雲霄開口，他發現，他開始動搖。
“葉雲霄，你想想，爲何會有虛仙，會有真仙，又爲何會有銅仙，會有金仙。”
“感悟他人的道，爲虛，爲銅。”
“那麼，道境呢，同樣也是如此。”
肖不悔大聲道，他的目光中帶着追憶。
就如同，當年也有人對他說過這些話，這些話改變了他的一生。
那麼，現在，他要去帶領葉雲霄，從虛妄中解脫出來。
葉雲霄呼吸急促，他想要去反駁，但腦海卻一片混亂。
“你生活的世界，其實是一位至尊的世界，那是曾經九天仙界的最強者，九天至尊的世界。”
“你不過是活在他的世界中，你感悟的，也不過是他的道。”
“最終的結果，就是你們，還有所有的九天仙界修士，全都會成爲一種能量，一種讓九天至尊復活的能量。”
“到時，你們會失去自我，成爲他的一部份。”
“所以，這些全都是虛妄，你需要徹底割裂，你需要真正離開，才能去領悟，屬於你自己的道。”
“只要你領悟了屬於你自己的道，你纔會真正明白，什麼是真理，什麼是真理之道。”
“現在，放棄你的所有，只餘下你的神魂，抹去你所有九重仙界的烙印，然後去融合一具新的肉身，你纔是一個擁有真正自我的人。”
葉雲霄臉色蒼白，渾身都在顫抖，而肖不悔的聲音卻在繼續，帶着一種奇異的力量。
“只有那時，你才能看到真正的世界，真正的宇宙星空。”
“在九天仙界，你看到的日月，不過是九天至尊的雙目，你感悟的五行，不過是九天至尊的五臟，你看到的江湖大海，不過是九天至尊的鮮血。”
“你感悟的道，也從此不再是九天至尊的道，所化爲的天地規則。”
就在這時，肖不悔的聲音越來越大，如同雷霆一般，不斷轟擊着葉雲霄的神識之海。
“葉雲霄，醒悟吧，跟隨我一起，去感受真理，去追隨自我！”
葉雲霄的表情，開始變得猙獰。
他感覺自己在沉淪，肖不悔的話化爲泥沼，讓他不斷深陷下去。